花飛香溢,小樓迎秋。

這秋寒時節的花城,卻彷彿被困在了那一年的春季之中,千年不曾走入過夏秋冬。

妖魔海沉淪之後,妖魔海的百姓皆留在了花城。

花城又添新口。

好在花城廣袤,多出的數萬人,似也並無不好。

青仙州的各種變故,似不再是後輩之人可以插手的了。

故而鬼卿紅雁一行,難得閒散了下來。

花飛滿天的流水兩畔,鬼卿閒庭信步,望著花城之中的寧靜,時而駐足觀望,時而就地坐下寫寫詩詞。

雨水落下,驚落了花香。

花林之中的鬼卿正提筆作詞,卻見雨水溼了詩冊。

正欲停筆時,卻從他的身後撐起了一把油紙傘,為他遮住了落雨。

鬼卿一愣,轉頭看去。

只見花仙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為他撐起了傘。

鬼卿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謝謝。”

花仙子沒有看鬼卿,而是看向了鬼卿手中的詩冊,那寫了半首的詞:

風欠斜陽冬至否,晚來春依舊。

曉榷倚欄望江眸,昨夜幾時秋?

花仙子看了便覺很喜歡的半闕詞,只可惜,後半闕被雨水打斷了.....

“你不繼續嗎?”花仙子嘆了口氣,輕聲問道。

鬼卿想了想,沒有寫,卻將後半闕唸了出來:

“聞言長歌至水流,欲掩不知休。”

“雨落花都聽瀾奏,半曲也盡愁......”

花仙子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這後半闕,明顯是鬼卿見到她後臨時作出的。

以曲言詞,半闕也夠。

後半闕,鬼卿已不準備再寫了......但是他還是給了她後半闕。

花仙子點了點頭,輕捋長髮。

細雨扶風,輕輕吹奏,捲起了雨中花叢的二人。

“聽公子說,你也喜喝酒?”花仙子好奇的看著鬼卿。

先前一直未曾得空,而今才有機會與青山口中的故友相言,在這花海雨中。

鬼卿收起詩冊,站了起來,輕輕點頭。

“就是一些果酒,喝不得濃烈的。”

“一起走走?”鬼卿風度翩翩,平易而寧靜。

花仙子微微頷首,兩人一傘,邁步閒遊。

花深小林的景色,在這雨中似終於有了另一番景象。雨水落在花林中,捲起了別樣的溼土草茵香氣。

永困於春季的花城,永遠似這般模樣。

兩人慢悠悠的走著,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的一切。

“當初公子初來之時,作詩了一首,後來才聽公子說,他是借得道友之詞。”說起青山初到花樓時的一幕,花仙子不由的笑了起來。

鬼卿笑道:“我聽說了,不過那是我贈與他的。”

“便算是他的。他如何用,皆沒有問題。”

鬼卿生性豁達,由此可見。

花仙子又道:“公子還說,道友與公子相識不久,便相交極深。在公子的心中,你是他不多的好友。”

鬼卿回眸,“畢竟一起出過醜。”

“仙子叫我鬼卿便是,不必見外。”

男子之間的情誼,總是奇怪無比。一起出過醜,在鬼卿眼中勝過一起常喝酒。

只不過,那記憶的畫面,實在太過煞眼前風景。

花仙子笑而不語,似乎對於鬼卿與青山之間的過往,充滿了好奇。

也不知好奇源自鬼卿還是青山。

“仙子也愛詩詞與酒?”鬼卿轉頭,好奇地問道。

花仙子點頭:“詩酒不分家,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