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些壯志話嗎?”

兩位長老聳了聳肩:“我們也想硬氣,可‘勢不在我’該慫還得慫啊。”

聖子緊了緊手中的書信,深吸了一口氣:“不然,逃命算了?”

按照以往,兩位長老一定會連連點頭。

可是這一次,兩人望著聖子,卻深深的搖了搖頭。

“怕是...不行。”

這封書信,是整個土州遺留,即便土州已亡,這份書信還是要送達。

土州聖子吐出了一口濁氣,擺了擺手:“知道了,好煩。”

轉過身,他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兩位長老跟在身後,似若青山的天子氣運,護著他朝前走去。

他們從未說過任何一句威風的話,口中一直是那些:‘打不過’、‘逃命要緊’、“往後再找回場子”、‘讓她嫌棄得皺眉’、‘去刨他們祖墳出氣’。

這一次,他們說的卻是:

“聖子且放心往前走,還有我們。”

土州聖子雙目朦朧,卻依舊是那沒好氣的神色:“指望你們,不如指望這些惡靈會自己退去......”

“你們還是躲在我身後算了。”

兩位長老相視一眼,在土州聖子的背後笑了起來。

無數惡業撲來,那結界很快便被擊潰。

只是這一次的土州聖子沒有等死,他只是一手緊握書信,一手展劍舞訣,運轉起了劍域,護著自己的同時,也護住身後的兩位殘魂。

很快,那劍便斷了。

他又取出了刀。

刀斷了,還有匕首......

身前身後的幾丈,無有惡業進身。

一州聖子,自然是不弱的,只不過從未有過戰意罷了。

他一路往前,所向披靡。

匕首又斷了,他又掏出了鍋。

鍋壞了,又拿出了大碗禦敵。

碗壞了,便只能徒手。

無盡前路,他也不知走了多遠。

只是徒手禦敵,靈力在不斷的消耗著,待到數月後,靈力枯竭,他便再也走不動了。

他沒有回頭,以身硬抗無邊的惡業。

身後的兩位長老望著聖子的背影,終於出口:“要不,算了......”

走在前方的土州聖子卻道:“現在才說,走回去也不大可能了呀。”

他繼續朝前走去。

終於,還是力竭昏倒在了登天路上。

兩位長老望相視一眼,走到了倒地的土州聖子身旁,悠悠的開口:“我們還有一策。”

“或許,我們還能護你到.......這青州行出迷霧。”

“屆時,你便可繼續往前走去了。”

“只是往後之路,沒了我們二人為你解悶,再無人為你出謀劃策,你可千萬別莽撞啊。”

“土州僅剩的香火,能活著就好了。”

這些年,他們口中的所有看似‘沒骨氣’之話語,也不過是想讓他能明白,沒什麼比性命更重要了。

兩位老者目光不捨,沉吟著呢喃開口。

“也不是逼你送信,只是此界大勢不明,或許只有讓你去往天界,走出洞天,方有一命可活啊。”

兩道殘魂蓋在了土州聖子身上,為其遮去了生機。

讓他得以於無盡的惡業之中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