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人類這種貪慾和統治欲。

近代資本造就了一種新的“帝國之獸”。它象冥王普路同的看門惡狗,這隻名叫瑟布魯斯的怪獸,狺狺的大嘴裡淌出毒涎,犬牙鋒利,頭和背上的毛全是紐結著的毒蛇,它的下身是一條龍尾,上身長著三個頭。產業和金融是它的兩個頭,軍隊是它的第三個頭。自從一群瑟布魯斯們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人類就永無寧日了。

但任何帝國都不會是永恆的,它們都有誕生、成長、鼎盛和衰亡。大英帝國曾經是日不落帝國,但現在衰亡已不可避免,其伸延到全世界的力量終究會收縮回那個濃霧籠罩的海島上。如果英國政治家能看清這一點,就會減少許多人力和物力的無謂消耗。如果英**事家知道“不要在別人的土地上作戰”這一原則,也許會減少很多士兵的傷亡。

是的,這就是自然界的規律,一個又一個歐洲國家興起了,又衰微了。希臘、羅馬、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現在輪到了大不列顛。

就是這個大不列顛,它的首相張伯倫從慕尼黑把希特勒從罪惡的膽瓶中放出來,毒害了全世界。英國獅子老了,它渾身疥癬,眼睛紅腫,一塊塊毛皮斑脫下來。它需要驅除身內身外的寄生蟲,換掉肺臟,進行多次牙科手術,它甚至沒有氣力吼叫了。說來傷心,但事實總是事實。英帝國的旗幟在六大洲上飄揚了三個半世紀以後,已經變成了一塊蓋屍布。多麼可悲!

但現在,這頭老獅子還要逞逞兇,用禿爪和豁牙向一隻初出茅廬的狼展示一下威風。北婆羅洲的英**隊作出了幾乎是本能和正常的反應——派兵增援。從斯里巴加灣開出了一支艦隊,一艘輕巡洋艦,兩艘驅逐艦,八艘運輸船載著英印軍第五師第三旅和英軍空降兵第六旅,在風雨之中向泗務駛去。

該死的雨季,英印軍第五師師長麥克肖中將透過舷窗,望著霧濛濛的外面。溪水暴漲,山洪橫溢,遍地泥漿,整天水霧,既使飛機不能正常出航,恐怕大炮也打不準吧?而敵人恰恰在此時發動了凌厲無匹的進攻,把英印軍拖入了幾近平等的地面戰鬥。

不知道為什麼,麥克肖中將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他皺起了眉頭,在艙室裡慢慢踱著步。敵人既能在一夜間就把英印軍一個旅打得落花流水,可見其兵力是雄厚的,士兵的技戰術是高超的。但為何還會有一個據點群無法攻克,是缺乏重武器?不對,飛機已經偵察過,殘餘的守軍也發來了電報,證明敵人有著相當數量的火炮,是日式的山炮和野炮。

或許這將是一場規模巨大的會戰,決定北婆羅洲命運的決戰,麥克肖中將緊緊握住了拳頭。那就來吧,作為陸軍,寧願打一場兵力火器齊全的凡爾登式的大會戰,雖死而無憾,而不願糾纏在遍處是自由射手和地雷、陷阱的討厭的游擊戰中。

想到這裡,麥克肖中將再次望向外面陰沉的飽含雨水的雲天,祈求第二天能出太陽。然而天還沒亮就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等亮得能看清東西的時候,就又轉成了滂沱大雨。

艦隊慢慢駛入了河道,當先的是巡洋艦“曼徹斯特”,十二英寸的主炮指向河道兩側沙堤和樹林,這是很有威力的重炮,不是那些山炮野炮所能比的,麥克肖對此是有信心的。

只有風和雨,偶爾還有閃電劃過,以及轟隆隆的雷聲,運輸船也有機關炮等自衛武器,嚴陣以待。但在雨簾中,沒有什麼發現,想必那些游擊隊也有自知之明,不會與這支擁有軍艦的強大力量抗衡吧麥克肖嚴酷的臉上浮起了一種略顯輕鬆的冷笑。同時,他又些擔心,如果敵人逃跑了,進行一場偉大會戰的想法豈不要落空?

懷著一種矛盾的心理,麥克肖中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