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大白天裡,也需要人多結伴而行。

近些年來,自崇禎即位後,確實做了幾件大快人心令朝野振奮的大事。大家都以為這位新皇帝登基,將有一番作為,使魏忠賢當權時奇Qisuu書網,搞得烏煙瘴氣的廟堂,能夠朝綱重振,令人耳目一新。那知日子一久,崇禎逐漸暴露了他的憂柔寡斷,卻又剛愎自用的弱點。

於是,大家滿懷的希望又落了空。

影響所及,民間對這位新皇帝也失望了,由於民不聊生,各地盜賊四起,而且愈來愈猖獗,有野火燎原之勢,終將一發不可收拾。

車把式一路提心吊膽,頻頻揚起長鞭,催馬飛馳。幸而平安無事,黎明時分已抵達六合。

客棧都尚未開門,找了家做早起生意的茶樓打尖,將馬車停置在門外。

朝宗邀車把式同桌吃早點,這趕車的老粗倒很懂禮數,自慚形穢,不敢踰越,獨自另據一桌。

這時,雖天剛亮不久,茶樓裡已有了三五成座,大部份是早起的生意人,也有準備趕路的。

朝宗主僕正吃著早點,忽聽鄰桌几個人在高談闊論,其中一人道:“依你們估計,公孫先生今日之戰,勝算有多少?”

另一人接道:“應有七成以上。”

又一人問道:“何以見得?”

那人道:“公孫先生藝出南少林,他的六合劍法,卻出於獨創,雖非天下無敵,據說生平尚未遇對手。此番那崑崙老道,不惜千里迢迢趕來向公孫先生挑戰,欲以劍術一決高下,還不是想藉此揚名天下。我看哪!八成是自取其辱,落個灰頭土臉、鎩羽而歸。”

朝宗聽得心裡一動,暗忖道:“他們所說的,莫非是公孫令?”

原來他曾聽程海山提及,當年傳授武功者,正是六合劍馳譽江湖的公孫令。此地是六合縣,公孫先生必然就是他了。

這時又聽最先開口的人,說道:“我看不見得,需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崑崙老道要是沒有幾分把握,絕不敢來六合!”

另一人笑道:“那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那人正中下懷,興致勃勃地道:“好!我賭一兩銀子,押那崑崙老道勝。”

另一人同意道:“就這麼說,如果公孫先生輸了,我就付你一兩銀子。”

在座的共有五人,均參加了打賭,三個賭崑崙老道勝,賭公孫先生勝的只有兩人。

朝宗終於按捺不住,起身離座,走過去雙手一拱,道:“打擾了,請問各位剛才說的公孫先生,可是單名一個令字?”

那人打量朝宗一眼,笑道:“閣下大概是外地來的吧!在六合地方上,誰不知道公孫先生的大名!”

朝宗道:“不知那崑崙老道又是何人?”

那人眼皮一翻道:“你問這個幹嗎?”

朝宗灑然笑道:“崑崙派以劍術及鶴拳名震武林,既敢前來挑戰,必是門下佼佼者,而公孫先生藝出南少林,更以六合劍馳譽江湖,這一場以劍會劍,必然大有可觀,在下既然適逢其盛,那能錯失一開眼界的機會。但不知他們二位,約在何時比劍?”

“就是今晨卯辰交接時。”

朝宗振奮道:“喔!那不是隻剩半個時辰了?”

那人道:“要不是為了趕去看他們比劍,咱們這幾個懶鬼,才不會趕這麼早呢!”

朝宗急問道:“地點在何處?”

“就在城外的馬蹄坡,閣下若有興趣,待會兒吃完早點,跟咱們一起走好了。”

朝宗忙謝了一聲,欣然歸座。

興兒已聽得一清二楚,輕聲問道:“公子,你要去看熱鬧,不趕路了?”

其實,侯朝宗那有看熱鬧的興致,他只是想從公孫令這裡,打聽程海山的下落,但他不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