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冷對她來說似乎也不算什麼。

在監獄裡,她從未睡過一次好覺,吃過一次飽飯,冬天更是從未覺得溫暖過,那樣的境地對於以前養尊處優的她而言,其實已經算是絕境。

她也不清楚她是怎麼撐過來的,只記得她睡得那張床榻旁的牆壁上畫滿了“正”字。

夜空的月牙投射到水面上,恰好勾勒出了一抹獨特的孤冷來。

對著這樣的情境,她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深邃,好像拋去過往,卸下了一切,然後她對著夜空說道:“遲特助,麻煩你告訴莫先生,他要的籌碼我願意給。”

一個無性的婚姻,跟向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其實吃虧的從來都不是她。

可是身後的人卻並未應聲,向豌站在夜空下等了好一會兒,當她皺眉想要去看個究竟時,卻突然有一抹高大的身影來到了她的身旁,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身形修長,他臉上神情說不清楚,好像是在笑,好像又不是。

他跟她做了一樣的動作,雙手擱在了欄杆上,也是仰頭看著夜空。

向豌驚顫,猶如星空般漂亮的眼眸裡劃過驚色,怎麼會是他?

遲彥呢?

剛剛是遲彥一直在陪著她,怎麼會……

“莫先生,怎麼會是你?”向豌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道出了疑問來。

“都這麼晚了,你讓我的助理這麼陪著你,那他女朋友可怎麼辦,我從來不會苛刻我員工,所以我讓他先回去了,換我來陪。”說到這,莫寰霆卻是突然放慢了語速,這種突然的轉換,讓向豌難以揣測出他話裡的意思。

他是在怪她,讓他的助理加班了嗎?

“我……”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眼淚也流過,情緒也發洩完,現在……可以做回真正的向豌了嗎?”莫寰霆的嗓音一直是屬於低沉型,但是此時混雜著夜色,倒是有了幾分清冽的意味來,“你十歲的時候,我把你丟進游泳池,那時候你可不像現在這麼軟弱,你一邊在水裡撲騰,一邊還不肯呼救,眼神更是倔強得好似一隻小狐狸,現在……呵!年紀長了,其他倒是都退化了……”

聞言,向豌細膩的柳眉一蹙,他這是在埋汰她的意思嗎?

還有什麼小狐狸,狐狸的眼神是倔強的?

他平時是不是從來都不看動物世界……

“三十二歲看二十歲那自然會覺得幼稚,畢竟有四個代溝,三十二歲可以稱為大叔,二十歲只能算是小女孩,輩分都差了一大截……”向豌知曉這話已經帶著挑釁的意味了。

可是,是他先挑事在前,她也僅是四兩撥千斤的回擊而已。

這算是“禮尚往來。”

雖然說了,但是向豌還是後怕的很,他不會一個怒氣直接將她丟進了下面的海里吧……

這種想法在向豌的腦子裡盤旋了許久,直到她感覺身子一暖,隨即是一股好聞的檸檬味混合著薄荷菸草的香味。

是他身上的風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所以我就當你童言無忌。”

☆、21:還真當我司機了,坐前面

莫老夫人說過,此人“毒舌”得很,當時她還僅是隨意一聽,此時聽見他這麼說,便也覺得是了。一句話直接將她堵住了,他是大人,而她是孩子,她說什麼,他自然不會跟她計較。

兩人又在橋上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莫寰霆先說了話,“你難道想要站*,走吧!我送你回去,現在住哪裡?”

“跟我的一個學姐一起住,鎖瀾路的天庭院。”她出獄後,先去了嶸城的一個偏遠小鎮,在那裡的一家麵館刷盤子,後來被吳叔找到,知道了爺爺病重才回來。

向氏的問題很棘手,她只能變賣了她能賣得東西,一個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