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簿放回原處,林暖煙繼續小心翼翼地翻找。

外面的庭院響起了汽車的聲音,傭人急步走出去開門,林暖煙從窗紗後面看到張永棠的車子徐徐地駛進來。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張永棠不是出差了嗎?怎會突然之間回到家中?

她讓傭人替她照看爐火,既然張永棠回來,她一定會上樓去通知張紫揚,她沒有和他在一起立即就會穿幫!

再跳窗回去已經來不及,張永棠離開停車庫向著屋子走來,她如果跳出去然後從外面踏進客廳,就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躲在書房裡面不出去更加是不行,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在他進來之前,開啟書房的門趁著客廳空無一人走出去。

她沒有書房的鑰匙,出去之後,就沒有辦法再把大門鎖上。

張永棠突然之間回來,完全擾亂了她的陣腳,她不管怎樣做都會露出破綻。咬了一咬牙,緊急當前她只能先解決最迫切的危機。她果斷地離開了書房,反手把書房的門關上,然後快速地跑上樓梯,把張紫揚的房門推開。

“暖煙!”

張紫揚正在換衣服,上衣已經脫下來,她突然闖進去,弄得他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她走過去在他的床沿坐下來,一顆心仍然撲嗵撲嗵地在狂跳,沒有從剛才的驚險當中抽身出來。她伸手接過他的上衣,開口道:“紫揚,我來幫你。”

“暖煙,我今天還沒有擦身。”

他的腿骨折傷,當然是不可能洗澡,在醫院裡面都是護工替他清潔。他不好意思地避開她的目光,林暖煙露出笑容,“紫揚,我幫你好嗎?”

“你不介意?”

張紫揚眼裡既是喜悅,又是期待。

林暖煙颳了刮他的鼻子,到浴室裡面放了熱水,把毛巾浸溼,然後走回來替他擦淨身體。她把他當成了親人一樣照顧,心思純淨不帶雜念,但張紫揚顯然是跟她不一樣,當她的手在他的胸腹之間撫過,他漲得耳根都紅透。

“暖煙!”

她的手被他按住,然後變得急促的氣息呼落在她的肌膚上,他吻住了她。

要把他推開太突兀,林暖煙順從地任由他覆住了她的唇瓣。

與他的脾氣一樣,他的親吻溫和而平淡,完全不同於尹寒林的兇狠鷙猛。她的心頭沒有悸動,更談不上(情)欲被勾起,這一刻她有的只是歉疚。張永棠推開門進來,開口打斷了他們,“你們應該把房門鎖上,或者下次我挑一個正確的時間再進來?”

“二叔!”

張紫揚好不容易才吻上林暖煙,結果又被打斷,眼裡都是不情願。林暖煙掙脫他的懷抱,她僥倖及時離開了書房,但是那扇原本鎖著的門被開啟,到最後會不會引起張永棠的懷疑?她的手心裡都冒出冷汗,張永棠的目光投視過來,她只能極力地保持著平常的笑容。

“你的腿傷還沒有好,怎麼就提前出院?”

張永棠檢視著張紫揚的傷勢,語氣裡有責問的意思。張紫揚笑了一下,“在醫院實在是太無聊,我寧可呆在家裡。”

“你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

張永棠的臉沉了下去,越發流露出不悅的神色。張紫揚連忙轉移話題,“二叔,你走的時候說要再過兩天才回來,為什麼會提前?”

“公司裡有突發的事情。”

林暖煙把溼毛巾拿回浴室去清洗,豎起了耳朵聽著他們叔侄之間的對話。養豬場是週六被偵破,張永棠中斷出差的行程匆匆趕回來,只怕都是為了這件事。她擰好毛巾再走回去,張永棠正好抬起頭,他開口所說的話嚇得她幾乎摔掉了手中的毛巾。

“紫揚,你是不是進過我的書房?”

“怎麼了?”

張紫揚疑惑地看著他,在這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