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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表現情節、表現賦情節以形式的心智和聲音。《村子》和其他小說一樣,深深植根於社會和時代,但又不像其前的幾部鉅著,把打聽和講述這些重要活動的心智和聲音加以戲劇化,因此並不公然玩弄書中的虛構身份。換言之,很少直接注意思想和想牟的運作,不關心思想範疇、理性化過程、想象的結構和表現方式同事實本相之間可能有的差異。迴避差異意味著什麼,我們必須十分小心才能理解。因為迴避不是為了簡單化,迴避有著雙重目的。
明的目的不言而喻,把《村子》帶向我們所謂的“寫實主義,。《村子》比福克納以前的任何一部小說更多涉及社會、經濟和政治。完全可以像司湯達爾的《紅與黑》加副標題《1830 年編年史》那樣。加上一個今天的類似的標題。也完全可以像喬治·艾略特的《米德爾馬奇》一樣加副標題《外省生活志》。如果福克納一口氣寫下去,這個三部曲可能採用巴爾扎克的《19 世紀風俗研究》的“典型的‘報道式’標題”。這些聯想十分重要,說明《村子》從19 世紀的寫實主義鉅著中學習了不少東西,決意在虛構小說中容納社會、經濟和政治,不厭其煩地描寫風土人情和社會、經濟、政治氣氛。
除了公開的目的外,還有一個目的、或者說透過公開目的而表現的目的:展示卓絕的想象技巧,《村子》周詳緻密、信心十足地排程和發揮想象力。福克納向羅伯特·哈斯宣佈自己是“美國最好的作家”,此話也是他對正在創作的這部書的語氣的確切批註。《村子》反映的種種現實,福克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有時甚至感到困惑和威脅。他說:“我怕透了斯諾普斯這號人”。然而,寫作《村子》時得心應手,彷彿沒有徵服不了的現實。他保持距離和控制,表現出寬廣、豐富多樣和權威的語氣。他相信自己具有的這些優點;樂意與書中人物、甚至與斯諾普斯一家分享這些優點(福克納稱之為“對急變應付裕如”),特別同拉克利夫(作者稱他“接受文化與環境的變化”而不怨不恨)分享。他在表現控制時,堅持隨意穿插、間隔或轉移重點、堅持保持距離。他比拉克利夫更有心理準備,接受“現實,儘量利用現實,因為他有一條可以稱之為準則和信念,只要消比正常,什麼也傷害不了他。”同《村子》中表現的控制正好相反,福克納的個人生活和經濟生活十分糟糕。
1939 年收入很少,最後的一點積蓄都快貼補完了。審時度勢,他想起一條老辦法,不投靠好萊塢而活下去的幾個方案中的第一個:一年中的前6 個月寫能賺錢的書,餘下6 個月寫自己愛寫的東西。這個方案不可靠,福克納深有所知,因為《晚郵報》會退稿多、採用少,往往明知他急需現錢而故意刁難。
1940 年1 月下旬,福克納正在看《村子》的清樣、為《晚郵報》構思故事時,考利奶媽去世。在山揪別業舉行的禮拜上,他追念她對福克納一家的忠心,特別給予他童年期所需要的愛和保護。考利奶媽的死使他一度“沒有心情、沒有時間創作”。
不久,他提筆寫有關博尚的幾個故事,其中有一則《莫利》,主人公很像考利奶媽。
此後幾個月,福克納調查、瞭解約克那帕塔法的黑人的生活。接連幾個星期,寫作進行順利,接連給哈羅德·奧伯寄出《法律問題》《金不永恆》《壁爐中的火》和《大黑傻子》。
一年前因為急需錢而不得不放下《村子》時,寫過一個故事《老人們》,講狩獵,地點在德斯佩恩少校的營地,裡面有幾個獵人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