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

先是扶了清河王妃起來,又再去拾地上的帕子。

“好痛,好痛啊!”

謝蘭亭猛的一個翻身,坐在床榻邊上的葉司盈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撞得身子一歪。寬大的裙襬一動,便將個床榻遮了三分之二。

而在這時,梅姑也正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帕子。

便在謝蘭亭和清河王妃都鬆了一口氣時。

殿外響起了一片喧譁聲。

“雪盞,外面出什麼事了?”葉司盈聽著喧譁之聲,高聲喊了雪盞問話。

稍傾雪盞走了進來,“回太子妃,福陽殿那邊好像丟失了什麼東西。”

“你去打聽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了。”葉司盈輕聲道:“今日宮裡設宴,人多手雜,別是丟了什麼要緊的東西。”

“是,太子妃。”

雪盞退下。

床榻上的謝蘭亭,這一刻,只覺得床榻之下的那個人便是懸在自己頸上的劍,隨時都能讓她血濺三尺。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趕緊離開這裡。

“痛,好痛啊。”謝蘭亭一邊翻滾著,一邊哀哀的對葉司盈道:“太子妃,我要回府,我這怕是舊疾犯了。”

謝蘭亭有舊疾之事葉司盈是聽說過的,也曾隱約的尋了替她看診的太醫問過病情。只是太醫說得很隱諱,到底是怎樣的病情打聽不出。但,謝蘭亭有疾卻是無庸置疑的。

“還是再等等吧,太醫馬上就來了。”

“不,不,我要回府,我這是犯了舊疾,只要回府用幾副藥就好了。”謝蘭亭“掙扎”著爬了起來。

“哎,”清河王妃立即道:“那還是回府吧。”

說著便彎下身,替謝蘭亭穿鞋,便在清河王妃打算彎下身子去撿床榻下的那隻鞋時。

殿門外響起一聲怒斥聲。

“謝蘭亭,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

清河王妃差點就想一屁股鑽到那床榻下去。

“六王叔!”

葉司盈神色難看的與梅姑對視一眼,看了床榻上的謝蘭亭道:“是六王叔,他怎的來這了,你又怎麼惹他了?”

謝蘭亭這會子差點便將舌頭都咬斷了。

到得這會子,她要是再不明白自己是著了誰的道,她真的就是豬腦子了。

“太子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又惹了六王叔了。”謝蘭亭一把扯住了葉司盈的袖子,眼眶瞬間就紅了,慼慼哀哀的看了葉司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爺,王爺……”

屋外響起雪盞阻擋的聲音。

“王爺,太子妃,還有清河王妃都在裡面,進不得……”

聽聲音,想是軒轅澈要闖進來,卻是被人攔在了外面。

“姑姑,你出去看看。”葉司盈看了梅姑道:“六王叔怕是知道六王嬸不見了……”

梅姑臉色極其難看的看了眼榻上的謝蘭亭,又看了眼葉司盈。屈膝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梅姑才開口:“六王爺……”

“梅姑姑,去將皇后娘娘請來吧,這事情你管不了。”

屋子裡謝蘭亭與葉司盈齊齊神色一變。

謝蘭亭想的是,皇后娘娘若是一來……榻下的那個人!謝蘭亭直將腮幫子都咬痛了,也止不住自己身子瑟瑟的顫抖。

葉司盈卻是想著,慕雲不見了,謝蘭亭發舊疾,六王叔鬧事……這一切的一切,怎麼就讓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呢!

“王爺,晉王妃她犯了舊疾……”

“舊疾!”軒轅澈冷冷一笑,目光如刀的睨了梅姑,一字一句道:“她做下那樣骯髒的齷齪事,當然要犯舊疾,不然怎麼遮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