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該留下還是離開,卻在終於停筆的時候才發現紙張上全是那個人的名字。

雲雀恭彌。

雖然你口頭上罵他冷血混賬,其實你心裡一直藏著那個人盡皆知的秘密。

你喜歡他。

永遠記得第一次看到那個少年的場景。即便不是在那樣狗血的橋段下相遇,你也無法無視那個少年的存在。那個從名字到長相都是作為王子而生,性格卻比理想中的王子要惡劣許多的少年,偏偏就吸引住了你的眼球。

你想要知道他的名字,迫切的幾乎忘記自己已經很久沒吃東西的事實,直到少年瞪著眼問你為什麼不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

你想這麼問,卻在少年眼底看到滿滿的不耐神色,像極了兒時被自己從實驗室拖出來的父親。

莫名的生氣了,疑問的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求助,卻不知道少年絕不是那麼好心的人——他連看都沒看你一眼就離開了。

被無視的怨念讓你再度響起了讓母親流盡淚水的父親,你氣的失去理智,一手扯住少年的褲腳,一手拿出秘製的武器,卻被看似只愛打架的少年識破了。

珍珠七號成為心頭永遠的憂鬱,你含淚將它做成髮卡別在腦袋上,半是報復半是炫耀的炸壞了少年心愛的教學樓,本以為終於暢快了,然而看到滿身是血的少年被擔架抬進醫院,你卻完全沒有報復後的快感。

你知道他分明可以在第一時間逃脫,卻為了救出當時站在樓梯口得學生才被掉落的樓板砸傷,心裡有什麼被觸動了,你在少年的病房門前徘徊,病床前的“雲雀恭彌”字樣深深的印在腦海,從此不曾稍離。

那個時候的你,陷入有生第一次深重的愧疚無法自拔,面對雲雀的時候總是一再忍讓,以致每逢面對他時都會習慣性畏縮——你將其稱之為害怕,其實自己心裡明白,真的要走的話,誰都無法阻攔你。

可你貪戀著被人保護的感覺,那心裡汩汩流過的溫暖,是你一生都無法理解的羈絆。

想要留在這裡,彭格列也好,雲雀也罷,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

這樣的念頭稍起,便莫名在心底紮了根,即使後來你差點失去了最愛的弟弟,即使你為此深受重傷差點死去,即使你不得不捨棄原本的名字,完全用另一種人生來過活,一切的一切只讓你越發貪戀現有的人生,恨不得完全捨棄過去。

重新開始吧!

從醫院出來以後,你抱著總是不懂事的弟弟,這樣道。

“開始什麼?”藍波晃著小腦袋,碧綠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著你,你看著他依舊能活蹦亂跳的樣子,忽然覺得鼻頭酸酸的。

這是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禮物,也是比你的生命都要珍貴的東西,是那個少年拯救了你的寶貝,卻連句謝謝都不讓你說。

多可恨,想要打人,想要抓狂,偏生少年和你一樣都是不喜歡欠人情的人,都在執著於自以為是的還人情行為。於是你與雲雀莫名變成一個組合,他保護你和你的弟弟,你利用你尚且稱得上好用的大腦來完成他的想法。

莫名來到十年後的世界,你才知道自己與雲雀的關係竟然這樣持續了十年。

十年,你的青春全部遺落在這個人身上,可恨的是那段空白的記憶不能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你聽到高有人稱呼你——“未來的雲守夫人”。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你想要問那位高高在上的雲守大人,然而看著雲雀意氣風發的樣子,你終是無法開口。

從未有過的陰鬱思緒悄悄在心底蔓延,那是一種叫做自卑的怨念情愫,怨念自己的無能,其實也在無意中怨念著雲雀的強大。

你配不上他。

這樣的念頭日日夜夜在心頭盤旋,再加上與成年後的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