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中趕緊動身返回古漪園,他得趕緊調整部署,因為61師一垮,吳淞、寶山一線的防禦就空了,假如日軍再派出小股部隊從吳淞登陸,然後抄截87師、36師身後,就很可能會影響到“鐵拳計劃”的執行,這是張治中絕對無法容忍的。

“楊若飛,這個楊若飛哪!”張治中大步走進作戰室,又將手中的武裝帶狠狠摜在攤著地圖的方桌上,正在圖上作業的幾個作戰參謀趕緊退開。

“總座,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生氣?”童元亮訝然上前來。

“什麼事情?”張治中氣哼哼地道,“楊虎剛剛親自過來,說楊若飛的61師幾千條人槍卻讓小日本的一箇中隊給打垮了,丟人,簡直丟死個人!”

“咦,這怎麼跟楊若飛自己說的不一樣啊?”童元亮訝然道,“卑職剛剛也接到了楊師長從寶山縣打來的電話,他說是海豹子的吳淞寶安隊勾結日軍發動了兵變,61師猝不及防所以才吃了大虧,而且偷襲吳淞縣的日軍有一個步兵聯隊!”

“吳淞寶安隊勾結日軍發動兵變?他竟然還敢告刁狀?簡直豈有此理!”張治中聞言氣極,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好半晌後他才終於壓下怒火,說道,“楊虎說海豹子直到現在都還在跟日軍激戰,你說他有沒有發動兵變?”

“還有,偷襲吳淞鎮的日軍分明只有一百來人,哪來一個聯隊?!”

一件事情卻出現了兩種截然相反的說詞,其中必定有一方在撒謊,當下童元亮皺著眉頭說道:“總座,我們怕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海豹子是水匪出身,他的話不可信,那麼朱俠的話呢?”張治中打斷童元亮道,“朱俠從市區返回吳淞鎮上時,61師已經潰敗,不過現在他已經收攏了四五百殘兵,正在吳淞保安隊的配合下,追擊偷襲吳淞鎮的日軍。”

童元亮臉色微變道:“這麼說真是楊若飛惡人先告狀?”

“那還有假?”張治中悶哼了一聲,又道,“不過這麼大的事情你我無權處置,還是趕緊就此事報告戰區長官部以及統帥部,請馮長官和委座定奪吧。”

“好的,好的。”童元亮連聲應道,“卑職現在就去打電話。”

童元亮轉身去了,張治中的目光則重新轉回到了地圖上,地圖上標註著三戰區剛剛編成的幾個集團軍的區劃,各集團軍所轄各師、各旅的番號也標註得清清楚楚,當張治中的目光掃到南市時忽然停住,鍾松的獨立第20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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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南京的蔣委員長也知道了61師被打垮的訊息。

“娘希匹,一個師四個滿編團九千多人卻讓小日本區區一箇中隊給打垮了,恥辱,簡直就是黨國的奇恥大辱!”蔣委員長當著白崇禧、陳誠、顧祝同等高階將領面大發雷霆,“馬上撤職,讓他回諸暨種田去,簡直豈有此理!”

陳誠只動了動嘴皮子,卻什麼都沒說,他知道駐防吳淞鎮的61師其實只有一個半團三千多人,而不是四個滿編團九千餘人,不過既便只有三千多人,卻被日軍一箇中隊不到兩百人打垮,也委實夠丟人的,楊若飛如此不堪,不值當替他辯解。

顧祝同道:“委座,61師表現如此不堪,楊若飛難辭其綹,不過61師參謀長朱俠在這次變故中表現得可圈可點,他在初到61師尚未樹立威信的前提下卻能力挽狂瀾於即倒,糾集殘兵奪回吳淞鎮,卑職以為應予嘉獎,以資鼓勵。”

“嗯,默三你說的對,有過要罰,有功就要予以嘉獎。”蔣委員長點頭道,“這個朱俠我有些印象,應該是陸軍大學正則班第十一期的旁聽生,對吧?”

顧祝同連聲應是,蔣委員長又道:“可以考慮晉升陸軍少將。”

**的軍銜分職務軍銜以及銓敘軍銜兩種,所謂職務軍銜是指與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