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路走不通;敢情藤堂高英想走小路去抄皖南抗日救**司令部。

“小路?繞過鯉魚嘴?”言三拳先一愣;遂即一拍雙手喜不自禁;說;“太桑;你這算是問對人了;我還真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繞過鯉魚嘴直通言家鎮;而且要比大路近將近一半的路程。”

“喲西;喲西。”藤堂高英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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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本就快要打過來的訊息傳開之後;不少鄉黨就拖家帶口逃進了山。

秀姑跑了好幾個村子;才終於找到了一個還沒逃走的屠戶;等殺了豬;一天時間就已經過去;秀姑將豬肉醃好;裝上獨輪車;再把一些捨不得扔的傢伙什都裝到自家獨輪車上;天都快要亮了。

這個時候;鎮上的父老已經走了一多半了。

秀姑將熬不住上坑睡著了的三個孩子叫醒;自己揹著二丫;讓狗剩牽著大丫;正準備離開時;鎮外突然間響起了突兀的槍聲。

過得片刻;便有原本往東口走的鄉黨慌慌張張折返回來;往西口去;可西邊也有鄉黨折回來;南邊、北邊也有人折返;很快又有訊息傳來;說整個鎮子已經被小日本給包圍了;秀姑趕緊又躲回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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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東口;殷尚文帶著縣大隊的二十多名民兵陷入了包圍之中。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一隊隊的日本兵正端著刺刀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一頂頂的鋼盔在初陽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冷的反光;一如殷尚文此時此刻的心情;他知道;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殷尚文原本有足夠的時間逃走;民兵警戒哨開槍示警時;小日本距離言家鎮其實還有好幾裡;但是;殷尚文卻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作為龍口抗日民主政府縣長;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留下來;掩護更多的父老鄉親轉移出去。

“殷書記;小日本上來了。”民兵排長拖著傷腿;跳過來報告。

殷尚文是龍口抗日民主政府的縣長;同時也是**龍口縣委的縣委書記;黨內同志一般都稱呼他為殷書記;龍口縣大隊的民兵大多都已經轉移進山;剩下的都是黨員於部;也是殷尚文特意留下的。

“看見了。”殷尚文從褲兜裡摸出散裝子彈;一枚枚壓境彈夾;又將彈夾裝進二十響盒子炮;然後環顧身邊二十多名黨員說道;“同志們;別的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只說一句;**員;就該有**員的樣”

二十多名黨員的表情立刻垮下來;沒人想死;**人也不例外;但正如殷尚文所說的;**人就該有**人的樣;很快;二十多名黨員臉上便紛紛流露出絕然之色;開始準備即將到來的決鬥。

民兵隊長解下一顆手榴彈遞給殷尚文;說道:“殷書記;這個給你。”

“我用不著;你還是留著多炸死幾個鬼子吧。”殷尚文卻拒絕了;別人以為他只是個文弱書生;那卻是大錯特錯了。

日軍很快迫近到了跟前;殷尚文率先開了槍。

緊接著;二十多名黨員也向著日軍紛紛開火。

不過很快;民兵排的阻擊陣地就完全被日軍的火力完全覆蓋;**人一個接一個倒了下來;很快就剩下了廖廖幾個人;殷尚文也身中十數彈;倒在了血泊中;不過還有口氣;意識仍保持著清醒。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但是有些東西你很難用勝負來裁定。

當藤堂高英挎著軍刀上到陣地;戰鬥早已經結束;日軍甚至都已經開始在打掃戰場了;看到殷尚文的胸口還在起伏;一個日本兵便本能地揚起刺刀;要照著殷尚文的心口刺落;卻讓藤堂高英制止了。

藤堂高英甚至還叫來了隨行軍醫;給殷尚文止血。

藤堂高英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中國人已經沒有救;他只是想問問;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