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來;伊藤茂一行不敢走大路;也不敢去大的村落;而只能鑽山溝;走小路;遇到散落的農家獵戶才敢去搶點吃的;可既便是這樣;也還是遭到了十九支隊的反覆追殺;五天生死較量下來;小日本已經只剩三個人;伊藤茂、野口隆幸還有河野俊。

河野俊啃完手中半根紅薯;又去地窖裡反覆尋找吃的;最後自然是毫無所獲。

殷尚文這個龍口抗日民主政府的縣長非常稱職;在他的努力下;整個龍口縣的老百姓已經完全發動起來;在小日本下鄉掃蕩之前就已經把所有能藏的糧食都給藏了起來;既便是深山中的獵戶、農記也毫不例外。

河野俊從地窖裡罵罵咧咧出來;拔出軍刀就向捆在柱子上的老獵戶逼了過去。

眼看那個老獵戶就要死在河野俊的刀下;野口隆幸忽然站出來;攔下了河野;野口隆幸打心底反對濫殺無辜的行為;他固執地認為;戰爭只應該是兩**人之間的較量;而不應該波及無辜平民;尤其不能波及老幼婦孺。

就因為這;野口隆幸才被髮配到憲兵隊。

“野口桑;你讓開;我要殺了這支那豬。”

“河野桑;作為軍人;不應該濫殺無辜。”

“無辜?支那人把糧食藏起來;害我們餓肚子;他就該死”

“總之;我們還是少殺幾個無辜平民吧;因為這隻會增加支那人對大日本帝國、對皇軍的仇恨;只會更加堅定他們的抵抗決心。”

河野俊還要爭執時;野口隆幸忽然豎起手指;示意噤聲。

伊藤茂和河野俊頃刻間警覺起來;同時拔出王八盒子躺到了門背後。

野口隆幸向伊藤茂、河野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從後門離開;然後抄起三八大蓋掩到了門後;伊藤茂、河野俊對視一眼;從後門走了。

(分割線)

片刻後;疤二帶著一個排出現在了不遠處。

“老李叔?”疤二渾沒意識到危險;挎著盒子炮大大咧咧往前走。

茅屋裡毫無反應;疤二一直往前走了幾十米;直到距離茅屋只剩下不到五十米;才猛然意識到了危險;老李叔雖然說年紀大了;卻是耳聰目明;這麼近距離;早該聽到了;除非他外出打獵去了;但是大清早的;老李叔顯然不可能外出。

“隱蔽”疤二意識到不對;趕緊扭頭向身後士兵下令。

然而已經晚了;幾乎是疤二話音方落;耳畔便驟然響起一聲槍響。

下一個霎那;一道曳光便已經閃電般射穿了疤二的眉頭;灼熱的彈頭在洞穿疤二眉心之後;又將他的後半塊頭蓋骨整個掀飛;顱腔裡的腦組織猛然噴濺出來;像一朵瞬間綻放的血花;充滿了殘酷而又冰冷的美感。

野口隆幸開槍的速度非常快;只片刻;便已經打完了槍膛裡的五發子彈。

連同營長疤二在內;3團營的五個官兵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野口隆幸這小鬼子真不是吹的;不僅射速快;槍法更準得驚人;五個人全部都是眉心中彈。

當剩下的二十多個官兵反應過來;向著茅屋猛烈開火時;野口隆幸早已經轉移;兔起鶻落間;野口隆幸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密林中。

(分割線)

兩個小時後;第5大隊到了這個無名山坳。

驗看過疤二和另外四個官兵的彈創;高慎行篤定地說道:“是他”

“是誰?”徐十九的臉陰沉得幾乎能刮下霜來;這了逮住這幾個漏網的小日本;十九支隊已經犧牲了整整69名官兵;這夥小日本的危險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但是;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過這夥小日本。

高慎行道:“就是救劉暢那次;在青陽城頭打了我一槍的那個傢伙;還有在南京水西門缺口;我也跟他交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