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兔子,因為跑得急,不停咳嗽。她咳得太厲害,他不得不抬手去拍她的背。

韓睿道,“你叫住他又能怎樣?”

舒姝不說話,只是望著他。她的確不知道顧亦城在幾號出站口接江蓉,所以才像只無頭蒼蠅在人群中亂竄,更不知道她跑去找他是為了什麼,只是這一刻,她真的很想見到他。

韓睿慢慢放開拉住她的手道,“亦城在十二號出站口。”

舒姝在人群中找到顧亦城時,勾勾嘴角,笑了起來,她正猶豫要不要叫他,卻見江蓉順著人流走上前來,他笑著迎上去,一隻手摟著江蓉的肩,一隻手接過江蓉手裡的包,旁邊忽然竄出個人影,撲入江蓉的懷中。

舒姝定眼一瞧,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柳妍。

三人站一起很顯眼,引得不少路人回頭去看。舒姝想,別說是路人了,連她都被這其樂融融的畫面所觸動,男才女貌,母慈子孝,那氛圍真的很好,好得讓她有點嫉妒。江蓉在笑,柳妍在笑,顧亦城也在笑,但她臉上的笑容卻在一點點褪去。舒姝不曾嫉妒過誰,即便當年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嫉妒也未蒙上她的心。可是這一刻,她真的有點嫉妒柳妍,因為她知道,就算有一天顧家接受了她,她也不可能像柳妍這樣笑著撲入江蓉的懷裡,甜甜的叫一聲“阿姨”,她只會筆直的站在一旁,手指打結般的小聲說道,“阿姨,你好。”

舒姝早已沒了上前的勇氣,她站在哪裡,遠遠的望著顧亦城,她看著他,看著他和柳妍、江蓉有說有笑,看著他和她們一起出了出站口,最終消失在視野內……

雨後的天,帶著一絲透涼,舒姝靠在身後的大理石柱子上,慢慢閉上了眼。前一刻,他和她曾經相互擁抱,他們一直以為擁有彼此就能夠忘卻世界的荒蕪,可是雨停了,他走了,一切不過如此,不過如此而已……

身後響起腳步聲,舒姝仰起頭,不讓淚留下來。韓睿掏出一包餐巾紙,遞到她面前。她抬手,觸到嘴角的溼潤,才知道淚從眼角倒流回去,卻從鼻孔裡又溜了出。舒姝不想哭,不想顧亦城好朋友面前哭,忙捂住鼻子道,“我好像感冒了?流鼻涕了……”

韓睿遲疑了一下道,“差不多該登機了……”

舒姝回了A城,她和顧亦城的相處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柳妍幾乎成了兩人的禁語。顧亦城在電話裡一次次的強調,專案完結他就回A城,他和她再也不分開,他說她身體太差,等他回來每天陪她晨跑,他還要把她養肥,帶她玩遍周邊所有景點,還有當年他們許下諾言的銀杏樹,他們應該帶著信物去還願,舒姝問他,信物是什麼?顧亦城說,被你一個蘋果砸成兩截的模型飛機唄,咱兩一人拿著一半呢。顧亦城還說,我現在叫它SS號,舒姝的幸福號。

他總是強調他一定會給她幸福,讓她等著他,他把他能想到承諾和誓言,在那一個月裡都說盡了,直到無法再用言語表達才回歸到最簡單直接的語言上去,他說,舒姝,我愛你,你等我回來吧。

舒姝說,好,你早點回來。她望向窗外,才發現,原來荷塘裡的荷花已經開盡……

舒姝一直以為她能夠等到。

然而,六月的夏日,韓睿卻帶給她一個噩耗。

直到兩人開分,天涯各一方,舒姝恍然大悟。也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動搖了吧?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與其說是哄她開心,不如說是自欺欺人。如果沒有那一次意外,她和他是不是也就修了成正果?如果把有所的意外比喻成老天對於他們的考驗。那麼,她和他最終也落了俗,禁不住考驗。

十年糾纏,就這樣隨著青蔥歲月的落幕,終成了昨日花黃,夢碎了,人走了,她才發現這世界原本就沒有灰姑娘,如果她不曾動心,也就不會傷心。可是,她也不無可否認,因為顧亦城的出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