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是一件令人頭疼的掃盲工作。

可是生而為人,總要溝通理解吧。

辦法是江鴿子想的,並得到了整個科研小隊的支援。

從來沒有被規矩的約束過的甲咼人自然不服這個瘦雞,雖然他有兩片令人艷羨的眼睛寶石,然而他們也不嫉妒。

這些甲咼人用原始的方式或躺,或坐的反抗著,反正就是拒絕看那個可怕的小黑板。

一看就渾身骨頭疼。

這種無謂的反抗,也不過幾秒時間,隨著江鴿子背手肅然的一聲咳嗽,甲咼人頓時機靈的乖乖坐起,按照新的規矩,從低到高的盤腿坐好,還從黑漆漆的皮毛襖子裡,掏出皺巴巴的小本子,小鉛筆,彆扭的抓著,捏著,開始認真學習。

沒錯,就得認真。

不然就得骨頭疼。

板子後面的那個惡魔,他是會……考驗的,考驗不過關,被強行毆打什麼的,也實在是太屈辱了……

噩夢啊!!!!

一個小時後,毛尖先生拉著三隻健碩的野牛回到野地小教室,他用腳從車上踹下兩隻依舊冒著熱血的野牛……

小課堂頓時秩序混亂起來。

對於不食用生食的江鴿子他們來說,野牛的鮮血有著濃鬱的血腥氣,令人噁心。

然而,對於這些甲咼人來說,那些鮮血卻是最美的滋味。

他們迷信一切血液裡帶著的神秘力量。

十幾天來,這些被沒收利器的甲咼人,早就知道這是戰神圈養他們的食物,他們預設這個規則,早上跟隨科研隊出來之後,又一直沒有吃到食物,現在早就餓的扛不住了。

穆先生喊了幾句,眼睛求救的看向江鴿子,然而江鴿子卻嘴角微勾的看著身邊的草地。

老先生也是的,就沒完沒了,正常課堂四十五分鐘,他能叨逼叨一個小時……

差不多得了。

江鴿子不管,穆先生只能嘆息,收起小黑板,滿臉同情的看向那些甲咼人,極其無奈的擺擺手。

任何時候下課都是一種解脫吧,甲咼人興奮的吶喊,就像打了一場勝仗般的對著天空舉拳,還撕心裂肺的喊了幾聲。

隨著一聲咳嗽,他們小心翼翼的看看江鴿子的臉色,更加小心翼翼的收起破本子破鉛筆,這才從腰上解下唯一剩下的小銅刀,衝著那兩隻野牛就奔去了。

陽光下,他們用人類的嘴巴吸允鮮血,還一臉美妙至極的表情。

江鴿子站在穆先生旁邊,眼神平靜,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平原上的落日終於降下,大地灑金。

密集的蒼蠅撲在動物的白骨上,幾隻鬣狗蜷縮在草叢猶豫的窺視。

大腳車開的緩慢,戚刃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著走動緩慢,抬著各種研究器材的可憐甲咼人。

他終於忍耐不足,好奇的問江鴿子。

「先生?」

「恩?」

「為什麼要用甲咼人背那些器材,我們可以更加快速啊?」

每天的來回行程,最少要浪費四個小時。

戚刃是個合格的侍從官,然而在江鴿子周圍的群體裡,他的智力真的就屬於最低一層。

每天早上,江鴿子把跟隨船隊的那些甲咼人踹醒,強迫他們背上各種器材,還有自己的生活用品,來回跋涉幾十里的背著那些沉重玩意兒跟著科研隊到處奔走。

每天活動完,他會發給他們幾張票面寒酸的紙鈔。

就連毛尖先生看過一次都剎那間就明白了江鴿子的用意。

可探險隊大部分隊員卻認為,這位江都督人品惡劣,他在戲弄那些甲咼人,把人家當成玩具。

如此,江鴿子最近的名聲,還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