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獅剛好趕了過來,伸手一把抓起易千鍾,順手製了穴道,橫搭在了獅背上。

鬼瑤兒幾個也過來了,眼見戰天風竟不許易千鍾自殺,鬼瑤兒有些疑惑起來,在她想來,把易千鍾逼到要自殺了,也就夠了,戰天風還要怎麼樣?

“天風,你——不會真的想燉了他吧。”她語氣有些遲疑。

戰天風扭頭看她一眼,看到她眼裡的驚疑,忍不住一笑:“我燉了他,你吃嗎?”

“啊呀,噁心死了,我可不吃。”鬼瑤兒急叫,她這叫聲裡有點子故意的誇張,這麼些日子,她一直沒見戰天風笑過,好不容易戰天風笑了,她想要撒撒嬌,逗戰天風多笑一會兒,但她馬上就失望了。

戰天風只笑了一下,或者說,這一下都還沒笑開,笑意就在嘴角凝住了,換之而來的是雙眼中深沉的哀痛,再換成無邊的仇恨。

他扭頭看向遠處的夜空,那是花江城的方向。

報復,將持續。

夜涼如水,星空寂廖。

花江水,默默的流著,在一些拐彎處,偶爾由於障礙物的阻擋,而發出嗚咽聲,象是旅人因路不好走而在喉嚨裡發出的低聲的抱怨。

江邊泊著一艘小船,一個漁夫坐在船頭,船頭插著兩根釣杆,不過半天沒見他動一下,也不知是他睡著了,魚咬鉤他不知道呢,還是魚睡著了,根本就不來咬鉤。

遠遠的有掠風聲傳來,漁夫的眼睛微微睜開,原來他並沒有睡著,不過他也沒有轉過身來。

掠風聲越近,一個年輕人從夜色中鑽出來,到江邊停住,看了看那漁夫,抬了抬腳,似乎想上船,卻又放下了。

這年輕人大約二十六、七歲年紀,身材瘦長,臉也比較瘦,兩眼如鷹,配著唇邊的一抹小鬍子,顯得一臉的精明強幹。

年輕人背手立著,不說話,漁夫也不說話,好一會兒,那漁夫忽地伸手,釣杆一起,竟提起一尾江鯉來,約莫有兩三斤重,在鉤尖上尾巴亂晃,拼命掙扎,漁夫呵呵而笑:“守了半夜,終於還是上鉤了,不過也可能是給二公子面子,怎麼樣,二公子,江風夜寒,不如上船來,小的給你做碗鯉魚湯暖和暖和?”

“江鯉可不會給我面子。”那年輕人嘴角微微一翹,閃過一抹微笑,笑到一半卻又收了回去,聲音微沉,道:“有風聲說你知道算計我易四叔那人的下落,你要什麼價?”

“易四俠被人算計,不但身敗名裂,連自己也失了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實實讓人扼腕。”那漁夫嘆了口氣,將江鯉裝進簍中,始道:“不過我耳報門的規矩不能壞,否則以後我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耳報門,江湖上最神秘的幫派之一,專門出賣各種訊息,也可以幫人打探訊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也從來沒人知道他們的訊息到底是怎麼來的,只知道耳報門出來的訊息十九可靠,若不可靠呢?耳報門有個規矩,訊息不可靠,雙倍賠償,由此而奠定了極高的信譽。

這漁夫即然是耳報門的,自然就不是來釣魚的了。

“我知道。”那年輕人點頭:“你只說什麼價吧?”

“二十兩金子。”

“好。”年輕人一點頭,伸手去懷裡一掏,手一抖,一道金光打向那漁夫,漁夫始終不肯轉過身來,金光近身,他反手一抓,奇準無比的將金光抓在了手裡,卻是一個金元寶。

漁夫將金元寶拋了拋,確信重量差不多,道:“安平城東三十里,綠楊莊裡呼鮑信。”

“謝了。”年輕人一抱拳,返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漁夫將金元寶放進懷裡,卻重又釣起魚來,過了一會兒,他提起另一根釣杆,出水的是一根長長的蘆葦,蘆葦的盡頭,竟然是一個人,蘆葦就叼在他嘴裡。

出水,這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