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這也就是隨口問了一下。項厲有多難纏他是知道的,花無泱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這傢伙也接到了召集令,至於原本手中的任務是否完成這倒不是重點。

“抓到了。”花無泱冷淡的應了一句。

“誒?真的假的?”穆非顯然沒想到對方真的成功了,不禁驚訝的問道。

花無泱沒有理會他,只是冷淡的瞟了他一眼。

問過之後穆非也反應過來,以花無泱的脾氣根本不會為了面子或者意氣之爭來編造謊言。既然他這麼說就一定是抓到了。

不過,按照他對於花無泱的瞭解,這個時候這傢伙不會就這麼沉默下來,肯定會秉持他一貫的毒舌作風嘲諷兩句,可實際他卻什麼也沒有說。

穆非皺了皺眉,仔細的端詳了對方几眼,這才注意到花無泱緊皺的眉頭之下,狹長的丹鳳眼中露出的神情有些古怪。

難道,項厲的事件另有隱情?

還是說中途出了什麼其他意外?

穆非剛想開口詢問。身後的腳步聲卻打斷了他。

兩人轉身看去,見門外又走進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男人年紀大約三十上下,滿臉的胡茬,嘴巴里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菸,制服外套隨意的搭在肩膀上,看起來顯得有些滄桑。女的一頭金髮在腦後紮了個馬尾,雙眼碧藍。顴骨有些突出,嘴唇豐厚。典型的北美女子。

新來的兩人看到穆非與花無泱,表情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便自然的衝他們打起了招呼。

“喲。”男人抬起手揮了揮,“這不是花無泱麼,這次也把你叫來了?”

“切。”花無泱見狀只是冷嗤了一聲,一幅不想與這男人多說一句話的表情。

“呵呵,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一點沒變。”男人看上去完全不以為意,只是鬆了鬆肩。

“你倒是給我變一點啊。”花無泱冷聲嘲諷。

“哈哈哈哈,都這麼大年紀了,想變也不容易啊。”男人哈哈笑著說道。

“我聽說你們北美區被毀了,你怎麼還活著?真是令人驚奇。”花無泱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感覺上像是他一點都不希望對方活著一般。

穆非覺得有些奇怪,雖說花無泱的嘲諷屬性總是為他拉得一手好仇恨,但他也很少說出這種惡毒的話,尤其是在發生了這麼大的悲劇之後。

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穆非已經知道了這兩人以前是舊識,而且這個鬍子男正是北美區的倖存者。

他聽聞這次北美區活下來的獵人只有兩名,性別正好是一男一女。穆非瞟了一眼旁邊的女性,心中暗想,應該就是這兩人了。

那鬍子男聽了花無泱的話之後卻沒有像穆非想的那樣暴跳如雷,眼神變得黯然了下來,苦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這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啊。”

穆非一聽,頓時心中感到一陣哀傷。

他之前聽藍暮雲說起過,這兩名獵人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當襲擊發生的時候他們兩人根本就不在北美區分部,兩人都因為各自的任務未能回去,因此才躲過了一劫。

當別人為這兩人的好運感到慶幸的時候,這兩名當事人是否也會這樣想呢?他們會覺得當時自己不在現場是一件走運的事情麼?或者,他們會覺得如果自己當時在場,結局就會有所改變?

從眼前這名鬍子男的眼神中,穆非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內疚。

比起因為走運而苟活於世,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更願意與同伴並肩作戰,即使戰死也在所不惜吧。

穆非想,如果換成是自己,他也一定會有這種念頭。

那另一人呢?

穆非轉頭朝那金髮女人看去,同樣的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哀傷,以及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