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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願減五年,或願減十年,雖是他們孝心,恰都好笑。人之年壽,各有定數,非比他物,可以通挪。但有一件奇事,我望見城隍,有素不認識之婦人替我涕泣討情,放我還陽,城隍搖頭不允。我大起疑心,盤問二皂隸:『此是何家婦女?』曰:『唐李氏也,君不記三十六年前之事乎?李氏嫁唐某而夫亡,此婦事堂上姑,送其終,又替其夫承繼一子,事畢,再拜靈前,自縊而死。君重其節,託人教唐氏小叔遞呈請旌,一切費用,俱是君包攬而去,何竟不記耶?』”程聞之,恍然如昨日事,且知城隍搖頭者亦因人壽有定,非城隍所能減增也。言畢,又吃梨汁數杯而逝。程君之子號石泉,親為餘言。
關帝血食秀才代享
某生員請仙,一日,關帝臨壇,某以《春秋》一段問之,乩上批答明晰無誤,批訖遂去。某歸家後心竊疑之,雲:“關帝忠貫日月,位至極尊,如何以一紙之符,即能立刻請到?”心甚不服,欲擬表文一道,焚於上天控告。
正作表文間,忽聞扣門聲,某啟戶視之,而不見一人,某愈怒,提筆又做。忽案頭有人云:“相公緩筆。”某問:“爾系何人?”答雲:“我即臨壇之人,實系唐朝秀士。因被亂軍所殺,魂魄落在廟中殿下,朝夕打掃殿宇。聖帝憐我勤苦,命我享受廟中血食,並非關帝也。”某大笑,即欲焚表,案頭人又云:“緩焚。”某又問:“何故?”答雲:“若焚表文,仍是控告我,總求相公,將表文放入水中,磨滅字跡,方於我無礙。”
某又問:“關帝到底有臨壇時否?”答雲:“關帝只有一尊,凡天下各廟中血食,皆系我等享受,惟天子致祭,方始臨壇。”某問:“何以知之?”答雲:“曾有修煉數千年之狐狸聞天子致祭,一月前齋戒沐浴,遂往窺伺。七月前,見周將軍臨壇打掃壇舍,紅光滿室,妖魔盡被燒死,故知天子致祭之期,關帝方臨壇雲。”
惡人轉世為鱉
揚州胡姓有子頗慧,年將二十。將娶之前數月,忽得顛疾,飲食眠動不時,若明若昧,自言自笑。
一日,在床上坐語其父母曰:“兒於昨夜奉嶽神命署本縣城隍事,本縣舊有積案十件未結,命兒公正辦理。兒恐錯誤,需請幕友,細思惟有受業某師素稱理學可信,可速備禮請之。”時某師已故多年矣。少頃,忽起立雲:“師至!師至!”喃喃刺刺不休。家人旁聽,竟是兩人問答,聲音笑態,畢肖平日,雲“十案中有七案仍從前議,其餘三案,一當斲頭,一當剁手,一當充軍。”
其時因醫言其病須滋陰,買一鱉,於灶下引其首而斬之。鱉頭落地,怒目猙獰可駭。相隔臥房其遠,其子忽於床上大喝曰:“這惡人應當斬罪,還有甚麼不服,斲去還敢怒目視我耶!”家人祈禱城隍廟未回,其子又於床上雲:“太爺何故燒香於判官面前,他如何當得起太爺一拜?”
十案俱有姓名,細訪之,皆系已死境內積惡昭昭在人耳目者。
姦夫死後報仇
儀徵縣役何二,曾與一婦奸好。其婦有舊好胡四,往來多年,婦利其財。後漸窮窘,婦漸疏之,何復凌之,遂至鬱抑而死。婦夫亦死,婦遂歸何,竟為夫婦,數年頗有積蓄。
何原有妻已故,曾生一子,忽得狂病,持刀弄斧,見此婦來,即欲手刃,雲:“我乃胡四,你家用我數千金,財盡心離,更從何姓,如此快活。我死不甘,已訴於神,準我報仇。”醫治不效,延僧請道,修齋祈禱,一無靈效。如此數月,其子骨瘦如柴。忽一日叫戲演唱,又忽跨驛館中馬狂奔街市,又忽將家中物件打碎,將銀錢搜尋出散與他人,雲“神許我將你家財蕩散,再討你兒子的命”云云。至今其子現存,而家資已空。
董刺史雪冤
董公溶任海寧州時下鄉踏勘,有旋風迎輿來,左避左隨,右避右隨。公異之,祝曰:“若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