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姑娘未曾回來過。”

輕揮衣袖,示意他退下。阿文抱拳行了個禮,退出了門去。起身走到門邊,這滿園的幽香怕是她之所為罷?溫柔的笑著,卻怎麼也忽視不了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一向平靜如水的他,而今天看著這滿園如畫的夏景卻怎麼也提不起心緒來,白衣飄然隨風而起,總覺的有什麼事發生,而這不過只是一種沒有來由的擔心,心中忽閃過一個如花的笑靨,微怔。

回到桌前,端起那清香的茉莉茶,遲疑片刻又放了下來,轉身走出門去,阿文緊跟其後。還未踏過大門,便遠遠的看見一男子手中橫抱著一青衣女子,似乎很焦急的樣子。心頭一顫,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會整日心神不寧,大步跨了出去。

“出了什麼事?為何棉兒會這是怎麼了?”

簡單質樸的閨房中,眾人急做一團,白若離焦急地在房中來回踱步,阿文不停的擰著帕子遞給落塵,張大廚將熱好的白粥再一次撤走……兩天了,床上的人兒始終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偶爾囈語,卻始終聽不真切。

落塵面色有些蒼白,眉間有著濃濃的憔悴和不安。不過兩日的光景,原本溫文爾雅的俊顏上如今那還有那悠閒儀態?取而代之是滿臉憂慮和滿眼的心疼。他後悔那日沒有跟著她,若當時有他在場,他定不會讓她受著著鑽心之痛。清晰記得當時白若離抱她回來時,她面色蒼白的猶如淡無點墨的白紙,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即便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任然覺得有些不真實,直到聽到她嘴中那聲有些虛弱的呻時才發覺,原來他的棉兒還在,瞬間慌亂的心有了著落,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是卻很清楚自己很在乎她,她的一顰一笑,一詞一句,抬首投足都被他深深的烙在心裡,腦海裡永遠都只有她的影子,忽然覺得自己好似病入膏肓一般無可救藥了,若這都不算愛,那愛到底是什麼……

“還沒醒?”

不知何時白若離早已立於床前,看著床上那貪睡的人兒,不禁有些擔心,那一掌怕是不輕吧?就是七尺男兒也難敵過,何況她不過是一個舞象之年,手無縛雞的弱女子?倘若當日他多些警惕怕也沒了今日之事。看著靠床而坐的落塵,心中莫名油然而生一種排斥。不知為何幾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之時就互看不順,或許是身份,又或許是因為雙方的性格使然……如今怕是真成了仇敵罷?若離苦澀輕笑搖頭,這輩子怕是真要和這太子槓上了。

“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

被這聲尖細的請安打斷的若離有些淡淡的不悅,蹙眉看著那不男不女的人。

“起來吧,準備好了?”

“回主子話,都準備好了。”

落塵扭過身子,看了看仍然安睡的女子,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輕輕橫抱起那昏睡的人兒。

“慢著!”

若離跨步擋在住了落塵的去路,見勢不對,門外的侍衛連忙衝進來,把刀相向。若離冷笑,卻沒有一絲的讓步。

“你想把她帶到哪兒去?回宮?”

沒有理會他,越過若離的身子,繼續抬步。卻在腳跨出門的那一刻停了下來,背對若離而立。

“宮裡有最好的藥和最好的大夫。”

落下一句不算解釋的解釋,抱著卿棉出了門,留下一屋的清冷……

若離拳頭緊握,嘴唇緊抿。他知不知道他貿然把她帶回宮會害了她?!她一弱質女流,一無權勢,二無靠山,宮門深似海,爾虞我詐,機關算盡,只怕她這一去,以後的生活就不會太平了罷?若不是身負使命,他定不會就這樣罷手,眼看著她在他眼前被另一個男人帶走,猶如切膚之痛,深入骨髓……

不知真是宮裡的藥使然還是御醫醫術高明,兩天後,卿棉終於逐漸有了意識。落塵坐在床邊小心侯著,生怕她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