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程九段一直是我的目標,突然有一天見到唸叨的目標站在你面前,而且這麼強大不可戰勝,你敢進去嗎?”嶽明山想起了以前自己十幾歲的時候,說下以戰勝程九段為目標的豪言壯語,不由得汗顏。

“那咱們就都不進去了,在這兒待著,這樣子好有禮貌的,到時候傳到師父耳朵裡就好好聽嘍。程大棋士攜徒歸國,明山道場一遊,嶽明山棋士不予會面。”南雨然故意在嶽明山耳朵邊嚇唬,南雨然有點怕到時候程錦潮去告訴南廷竹,說她特沒禮貌,一見人就跑了,特別小家子氣。然後南廷竹又回去,跟家裡那些老古董說她不懂禮數,然後就可想而知自己會有多慘了。

嶽明山覺得脖子一涼,一幅慷慨就義的樣子就進去了:“程九段,你好。”

程錦潮似笑非笑的回過頭來,直把眼前的嶽明山看得心底直冒冷氣:“我剛才還在想,凌八段的弟子到哪去了,怎麼到地兒了還不見個主人出來招待。”

嶽明山嘿嘿地傻笑,身後的南雨然吐吐舌頭,還好自己進來了,要不再過會兒等程錦潮來叫,那不知道程錦潮得說些什麼:“程九段……”

程錦潮見到南雨然就皺眉:“我有這麼可怕嗎,見了我就跑?”

“當然不是,見到程九段太激動了,亂了分寸。”南雨然的嘴是出了名的甜,她如果想唬弄一個人,那個人肯定會自己跳下去,還不亦樂乎。

“你果然還像小時候一樣討人喜歡,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對了,你哥最近怎麼樣,他開館授徒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成就。”

“哥……哥他挺不錯,陸淵就是哥的徒弟,應該也算有點兒成就吧。”南雨然好奇的打量程錦潮身後和洛塵坐在一起復盤的顧翰瀾,天才少年的光環下到底會長出一人什麼樣兒的人來。

程錦潮笑了笑,陸淵,那個近期在國際圍棋界初露鋒芒的少年。好啊!居幽齋門下沒有一個凡夫俗子,個個都是好樣兒的。大師兄把三個弟子教得出類拔萃,三師兄的幾個弟子相繼授徒,門下也個個有出息,懷拙有把洛塵一個教出來,便是大功一件,都沒給師父丟臉:“坐下來吧,別拘束。”

南雨然使好大勁兒才把眼睛從已經臉紅的顧翰瀾身上拉回來,又好奇的盯上了洛塵:“程九段,你說洛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教出來,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他就此止步了,浪費了一個極具天賦的孩子。只是不知道懷拙要怎麼教,我有些擔心啊。”倒不是不相信楚懷拙的能力,只是像洛塵這樣的孩子很難不讓人擔心,太有自己的思想,對那些條條框框太不在乎,太獨立的思維方式,讓他和其它人這樣格格不入,但他和圍棋在一起,卻那麼和諧,仿如一體。洛塵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結合在一塊,他的不同很難輕易的用幾句話來表達,自由的思想給他很多別人得不到的東西的同時,也給了他更多的困擾和煩瑣,前進的路上,洛塵還面臨著更多的阻礙,衝過去,他會成為棋界最耀眼的星辰,若不能衝過去……

“我覺得洛塵有些怪,像是什麼都懂,又像是什麼都不會。”嶽明山也忍不住說出心底的疑惑,這幾日的棋看下來,讓嶽明山越來越不明白,洛塵到底下的什麼棋,為什麼有時在棋盤前鎮定自若,處變不驚,職業都看不到的好棋他能看得到。有時卻隨性為之,棋怎麼臭怎麼下,到了還讓人跟著他一驚一乍,心驚肉跳。

程錦潮嘆氣,真希望翰瀾能告訴洛塵些什麼,圍棋的路上,他走得太自我了,以至於看到別人前進的路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前進了:“懷拙教得太放任了,但這也許是對的,對於洛塵的獨立思維,讓他學習佈局和定式,是把玉石放進了鍊鋼爐裡。玉要琢磨,鋼要煉,如果說別的孩子是鋼,洛塵就是一塊天然成形的玉石,只要稍加引導,便能散發其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