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上,恕他妄言之罪。”

李淵只覺自己疲憊不堪,他病體未愈,實在沒有jing力再管這麼多事情了,便嘆口氣道:“你看看自己的兄長,這個時候他還替你求情,你不覺慚愧嗎?也罷,看在你一心為社稷的份上,朕不追究,你的尚書令就暫時放下,去吧!”

李淵追究李世民之罪,根源還是出在李世民在接到聖旨後,沒有立刻回兵,而是繼續攻打洛陽。

同時,李世民攻打洛陽,現在又要拱手交給隋軍,這讓李淵無法向臣民交代,這就讓李淵對李世民極為不滿,甚至有了幾分猜忌。

有人常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事實上,誰敢不受就是死,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周亞夫之死,根子不就出在細柳營嗎?

外人尚如此,父子之間的軍權之爭,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李淵任何事情都可以容忍兒子,甚至包括太子和尹德妃有暗中聯絡,只要不涉及男女,李淵也可以不追究惟獨在軍權上李淵一絲一毫都不會容忍。

李世民在接到聖旨後只派出一萬軍前來支援,隔兩天又派三萬人,雖然他解釋一萬軍只是前鋒,李淵從他隔兩天攻破洛陽後才派三萬軍,便知道李世民壓根就不想派援軍,他是想攻破洛陽,而不管自己死活,李淵又忽然想到了五子李智雲之死。

李淵將恨和猜忌壓在心中今天是忍無可忍才流露出來一點點,就是這一點點,他便罷免了李世民的尚書令之職令李世民大為震駭。

他含淚磕了三個頭,慢慢退下去了,走到大殿外,李世民忽然想起母后已死,從此再無人替他說話,他不禁悲從中來,放聲痛哭。

……

李淵駁回了李世民要求出兵河西的請求,終於做出了決議,由太子李建成為主使,陳叔達為副使,大將段德cāo率三千軍隊護衛他們前往會寧郡和梅元慶談判議和。

竇軌從宮裡出來,他心情著實有點鬱鬱不樂,他沒有回府去用午飯,而是直接換了一身便服,來到東市的一家酒肆用餐,酒肆叫做藍田人家,就是竇家的產業,規模在長安城也能排進前五。

由於受到隋軍攻破長安城的影響,長安城這些天的商業普遍都不太好,大家不肯輕易花錢,攢下錢以備急需,藍田酒肆從前是賓客盈門,而這些天明顯客人不足,一樓一半的位子都空著。

竇軌進了酒肆,掌櫃見是家主來了,嚇得連忙上前伺候,又命人去四樓安排雅座,覆軌擺擺手,“不用去四樓,在二樓靠窗找個位子便可,給我來一壺酒,再來幾樣小菜。”

“小人明白,家主請上樓!”

竇軌上了二樓,二樓人稍多一點,但也有四成的位子空著,人聲嘈雜,各自在議論著感興趣的話題,細細一聽,大部分都和會寧郡有關。

竇軌在一張靠窗的桌前坐下,已經有夥計飛奔送來酒菜,竇軌點點頭,對掌櫃和夥計道:“你們去忙吧!我自己來。”

掌櫃和夥計慢慢退下,竇軌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不由長長嘆了口氣,他心中很焦慮,作為家主,他不可能不考慮竇家的未來,眼前的時局他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隋朝佔領關中,將唐朝趕去南方已是大勢所趨,那時,竇家該怎麼辦?關隴貴族們該怎麼辦?

從前,竇軌總覺得唐朝有河西、有關隴、有巴蜀、有荊襄,大軍三十餘萬,實力強大,而隋朝只有一個河東,河北和中原都千瘡百孔,人口銳減,經濟破壞嚴重,隋朝的實力明顯弱上一籌,根本就不是大唐的對手。

但自從他親眼看見楊元慶率領一萬騎兵橫掃關中,攻破長安,他便明白了,唐朝根本就不是隋朝對手,屢戰屢敗,他也很清楚唐朝失敗在哪裡?

如果把唐朝比作一個人,這個人有遠見,有大局觀,戰略眼光很強,什麼事都能提前看到,而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