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腳亂取出一封信,手發抖地呈上,宇文述一把奪過信,急不可耐地拆開,匆匆看了一遍,他彷彿被雷擊一般僵住了,信從手中飄然而下,上洛郡太守張濟造反,他兒子落入了張濟手中。

宇文述只覺一陣心痛如絞,一下子暈厥了過去,旁邊侍妾嚇得魂不附體,跑出去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老爺暈倒了。”

十幾名親衛衝進房間搶救宇文述,他年事已高,不能再輕易暈倒,宇文智及也趕來了,他從地上拾起信,匆匆看了一遍,心一下子冰涼了一半,上洛郡太守張濟居然造反了,扣住大哥為人質。

宇文智及心中大恨,估計是大哥勒索錢財太狠,把人家逼反了。

這時,宇文述悠悠醒來,他第一句話便道:“保守秘密,不準任何人提此事。”

“信呢?信在哪裡?”

宇文智及連忙把信遞上去,“父親,你要緊嗎?”

宇文述接過信,喘著粗氣道:“我不礙事,你讓所有人都下去。”

親衛們都退了下去,宇文述又看了一遍信,信有兩頁紙,前面一頁是兒子宇文化及所寫,讓父親不要聲張,宇文家的把柄落在張濟手中,令宇文述心驚膽戰,究竟是什麼把柄?

後面一頁信紙卻是太守張濟所寫,說宇文化及勒索太狠,將自己逼反,他如果膽敢派兵來剿滅,他就砍掉宇文化及的腦袋,並把宇文家的老底公諸於世,讓他宇文一家滅門。

後面幾行卻寫著,如果答應他的條件,可以放回宇文化及,但什麼條件,張濟卻沒有寫。

宇文述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都找不到張濟的條件在哪裡?他立刻命道:“把報信的家丁叫來。”

報信家丁很快又被領了進來,宇文述問他,“太守張濟要你帶什麼口信沒有?”

家丁搖搖頭,“什麼都沒說,我陪公子去郡衙,我留在門口等,結果有士兵把我抓了進去,我連公子的面都沒有見到。”

宇文述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已經意識到,張濟是在拖延時間,或許他另有目的,這件事還急不得,把張濟逼急了反而會狗急跳牆,好在楊廣馬上就要走了,這件事還不至於露陷。

宇文述立刻又召來一名武藝高強的侍衛,他對侍衛和這名家丁道:“你們再帶五百兩黃金去上洛郡,告訴張濟,不得傷我兒的性命,有話好商量,如果他敢動我兒一根毫毛,我會讓他全家死無喪身之地。”

侍衛和家丁走了,宇文智及憂心忡忡問:“父親,這件事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宇文述恨得咬牙切齒道:“那個沒用的東西,手握一萬軍隊還被別人抓住。”

半晌,宇文述又道:“這件事沒有辦法,只有等,你那個窩囊廢大哥沒有利用價值,他們遲早會提出條件,記住了,這件事必須封鎖訊息,若人問起,就說你大哥在上洛剿匪。”

宇文述又想起朝廷那邊,他還得想辦法不讓朝廷起疑心,一次意外發生的事件,令他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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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郡,張須陀整頓一萬齊郡殘軍,又借到北海郡和魯郡各五千軍隊,他率兩萬軍隊轉戰北海郡和齊郡,經過數月的激戰,經過大小戰役三十餘場,連續擊潰郭方預部、秦君弘部以及左孝友部,使他的兵力壯大到五萬人,最終迫使盧明月放棄歷城縣,率大軍西撤至濟北郡長清縣。

至此,淪陷賊手近半年的歷城縣終於被奪回,但歷城縣已被蹂躪得滿城瘡痍,近六成人被折磨而死,尤其官兵家屬死傷更是慘重,張須陀的兩個女兒皆被凌辱而死,大將羅士信、牛進達的家人皆死在敵手,只有秦瓊的妻子和老母正好不在歷城縣而逃脫一劫。

張須陀滿懷悲痛,安撫部下,埋葬屍體,重新修築城池,整頓兵馬,越是仇恨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