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他心中苦笑一下,看來他真得去學堂做先生了。

“第一名!”

宣榜官戲劇性地停住了,望著一雙雙焦躁的目光,他笑了笑,高聲道:“京兆府大興縣韋綸!”

韋綸還在自怨自艾,他猛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大吃一驚,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是自己聽錯了?

韋師明和幾名士子一把抱住他,把他扔了起來,眾人歡呼,把讓接住,又將他高高扔向天空,這一刻,韋綸陶醉了,他望著天空的白雲,淚水從他眼角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

五原郡的秋試雖然只是一個郡的考試,但它卻吸引了關隴數千寒門士子前去參加,聲勢極為浩大,加上制度嚴密,士庶平等的舉措,引發了很多人的關注,更重要是老相國高熲親任主考官,訊息傳到洛陽後,便立刻轟動了朝野。

儘管禮部和吏部立刻宣佈,此次考試未經朝廷批准,不予承認,但禮部和吏部的否認,卻擋不住人們對這次五原郡科舉的關注。

大同坊西北角有一棟佔地二十畝的大宅,這裡便是京兆韋氏在京城的府邸,韋氏是京兆名門,也是關隴士族的代表家族之一,從西漢至今,繁衍數百年,各房各支盤根錯節,家族龐大,近幾十年韋氏家族以韋孝寬一房的興起而得以強盛,韋孝寬和韋世康、韋洸都是韋氏家族的著名人物。

但隨著韋孝寬、韋世康和韋洸的先後去世,這些年京兆韋氏有些沒落了,今年韋家又遭遇一個重大挫折,那便是韋世康之子韋福嗣參加楊玄感造反而被車裂處死,連累其兄韋福子被罷官,也連累到了韋霽,本來楊廣已經在考慮由韋家代表關隴士族入相,就因為韋福嗣參與造反而作罷。

目前韋氏的家主是韋孝寬的第三子韋霽,韋霽年約五十餘歲,官拜鴻臚寺卿,今天他從朝中回來,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有些悶悶不樂,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裡,韋霽坐在桌前翻一本族譜,他要找五原郡科舉第一名的韋綸和第八名韋師明,這兩人到底是韋氏家族的何許人,竟然跑到五原郡大出風頭,連聖上都召見他,問他這兩人的情況。

這令韋霽又驚又怒,他事先不知道五原郡有科舉一事,否則他絕不準族人去參加,楊玄感已經害了韋氏一次,難道他兒子還要再害韋氏一次嗎?

韋師明已經找到了,是他族弟韋薰的第五子,是一名庶子,算是韋家人,但韋綸這個人他怎麼也找不到,翻了幾遍族譜都沒有看到,他懷疑此人不是韋氏族人。

這時,門外傳來次子韋群的稟報,“父親,福子大哥來了。”

韋霽點點頭,“請他進來!”

片刻,韋福子走進了書房,韋福子是韋世康長子,是家主韋霽的族侄,官任司隸別駕,因為兄弟韋福嗣助楊玄感造反而被罷免。

韋福子今年不到四十歲,做事穩重,沒有兄弟韋福嗣那樣輕浮,雖然被免官,他卻沒有什麼怨言,楊廣想治他罪也找不到把柄。

他進門便笑道:“我猜三叔現在正在翻找族譜。”

韋霽苦笑一聲,把族譜合上,“你也是為五原郡科舉之事來吧!”

“正是!”

兩人坐下,韋福子笑問道:“三叔可找了那兩人?”

韋霽嘆息一聲,“找到了韋師明,是韋薰的第五子,是一個偏房庶子,但那個第一名韋綸怎麼也找不到,他究竟是不是韋氏子弟?”

韋福子點點頭,“此人我找到了,他確實是韋氏子弟,不過他是歸北一支。”

韋氏家族在五胡亂華時分裂成兩支,一支留在京兆,叫做留北支,一支逃去南方,但後來又回到北方,叫做歸北支,而留北支隨著北魏漢化而漸漸進入權力高層,韋孝寬便是留北支的代表,而歸北支則因失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