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調養他,他就能瘦下來,只能說聖上想得太一廂情願了,晉王的肥胖其實是一種病,這種肥胖病在粟特那邊常有,我也見過,一般活不過二十五歲。”

“你的意思是說,粟特人能治他這種病?”楊暕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無藥可治。”張仲堅堅決地搖了搖頭。

楊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讚許地對張仲堅點了點頭,“你很不錯,以後我要多聽聽你的意見,你的話雖不多,可總能說到點子上,不像那個薛舉,有勇無謀,讓我失望。”

“卑職不敢,過去是卑職太懶散,沒有替殿下好好效力,卑職慚愧。”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我只看以後。”楊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時,門口傳來侍衛的稟報,“殿下,楊元慶在王府外,他說約好了和張供奉比箭。”

楊暕愣住了,他看了看張仲堅,疑惑地問道:“你和楊元慶約好了?”

張仲堅苦笑了一聲,自己那天一句戲言,楊元慶真的來了,他連忙道:“前兩天卑職在街上遇見他,也就是樂平公主壽宴的第二天,我說有空要向他請教箭術,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

張仲堅剛說完,他腦海裡忽然跳出一個念頭,難道他已發現那天晚上行刺晉王的端倪了嗎?

楊暕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睛裡慢慢迸出一道凜冽的殺機,“將楊元慶給我宰了!”

。。。。。。。

齊王府門口,數十名侍衛手執盾牌和刀,緊張萬分地盯著不遠處的楊元慶,約二十幾步外,楊元慶靠在一棵大樹上,目光淡然,嘴裡嚼一根樹枝,就彷彿一個在等待鄰家少女前來相會的多情少年,和侍衛們的如臨大敵,形成鮮明的對比。

晉王命他調查刺殺一案,張仲堅無疑就是最大的嫌疑,當然,楊元慶並不是為了晉王來調查,他已經對晉王刺殺案沒有興趣,他唯一關心的是妞妞,那天晚上那個苗條的身影究竟是不是妞妞?

這時馬蹄聲響起,張仲堅騎馬從側面出現了,他疾奔而至,老遠便大喝:“楊元慶,在齊王府前挑釁,你不想活了嗎?”

“我只是來找你,和他人無關!”

楊元慶慢慢走上大街,凝視著疾奔而至的張仲堅,張仲堅已全副武裝,身披軟甲,腰挎長刀,橫執一把一丈五尺的長矛,他的弓箭掛在鞍橋之上,但元慶注意的卻是他的箭。

讓楊元慶有些意外的是,張仲堅的箭已經不再是野鴨羽,而變成了口翎箭,‘欲蓋彌彰!’楊元慶冷笑一聲,如果不是心虛,他為什麼要換箭?

當弓箭手習慣於一種箭時,他絕不會輕易更換,會影響到手感,從而影響到精準,尤其做刺客時,更不能輕易換箭,那會直接影響到刺殺效果。

如果張仲堅不換箭,依然用他的野鴨羽箭,楊元慶倒不好肯定了,可這一換箭,他便有六成的把握,此人極可能就是那晚的刺客,但楊元慶做事,至少要八成以上把握才能確定。

張仲堅的馬在五步外停住,他冷冷地看了楊元慶一眼,“你是想和我比箭嗎?”

“談不上比箭,只是切磋一下,張兄,去崇仁坊校場!”

張仲堅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催戰馬,向坊外疾奔而去,楊元慶也翻身上馬,催動戰馬,加速向崇仁坊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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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坊校場內,一隊三百餘人的左武衛士兵正在訓練騎射,聽說有比箭,士兵們讓出了場地,圍在兩邊,饒有興致地等待觀戰,這段時間京城內武人云集,比武比箭成風,京城內大大小小的校場內,隨處可見一較高下的武人,或三五成群,或兩人對決。

剛開始,這種比武吸引了眾多民眾觀戰,但時間久了,隨著比武越來越多,京城民眾已經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