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意思,聽她小聲嘟囔:“又是談羊子放到那邊曾家溝把堰溝的管子整破了,又是談把哪裡樹疙瘩啃爛了破壞了啷個樹林樹木,天天搞不完的髒燈,王正書一味不準談,不準跟他兩個吵,一味喊不要談話。”

潘宏當時正埋頭分紙錢,心裡默唸這一段身邊的事給她聽:信好轉來了,爺爺老得不宜再跟著他奔波,他預備是把潘天發留在屋裡給潘達,然後同信好一起,看兩個人能一起做些什麼事情。然後等穩定了能算小有成果了,再把他媽媽和忠傳潘天發都一起接著,一起真正去走南闖北。

他心裡真是高興,信好回來了,好像是身體裡缺失的什麼東西終於又回來了一樣,這好像比潘運雪梅回來還叫他歡喜和興奮。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潘運和雪梅這些年狀況一直不好,只是先前盧定芳在,爺爺奶奶在,家在。後來盧定芳走了,潘運和雪梅雖然都在,偶爾都還聯絡,都還是叫爸爸媽媽,他卻從心底裡真正覺得,家已經不在了,從此他就變成了一個人,帶著爺爺一起流浪的一個人。

難道因為信好也是一個人的緣故?他先前也開玩笑一樣想過這個問題,難道因為信好也是從小就沒有家。雖然忠傳老張夫婦都待他很好,畢竟不是真正的血緣家人,總覺得他孤苦伶仃,難道因為這樣,才這些年一直找他,一直想找到他。

恐怕是這樣,車禍撞了人之後,那人住進家裡來,他感覺可能這輩子已經黑暗了,不可能再有什麼光明的事了。所以即使那人好了走了,他還是渾渾噩噩不思進取,日日只想在體力上發洩折騰,明說是鍛鍊,實際就是想把自己好好摔打成爛泥,省得光是精神思想比四肢活躍。

可信好忽然回來了,他忽然被什麼東西也猛的拽了回來,相處的每一天都在不停規劃和研究,一天八百個想法,這個可行那個也可行,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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