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換戰俘這一條,直接讓宇文參軍把史將軍帶回去也無妨。不過這樣一來,我就無法向弟兄們交代了,這樣吧!既然史大奈是突厥貴族,我們就按照突厥人的規矩,唐軍可以贖他回去。”

宇文士及大喜,只要楊元慶肯開這個口子,等會兒談屈突通就容易了,他連忙問:“不知殿下需要我們用什麼贖他?”

楊元慶想了想道:“隋唐將領之間用什麼價碼贖身,我們也沒有具體規矩,以後有機會兩邊的兵部再坐下來定一定規矩,現在史大奈既然是突厥特勒出身,那我們就按照突厥人的規矩,可汗贖百萬頭羊,葉護贖二十萬頭羊,特勒是八萬頭羊,看在你們秦王的一番誠意上,我再讓一讓,五萬頭羊,可以贖走史大奈。”

宇文士及心中暗暗估算一下,五萬頭羊價值十萬兩銀子,秦王給自己的開價是一萬兩銀子,現在居然是十倍的價錢。

他心中暗暗叫苦,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道:“我回去和秦王商量一下,會盡快答覆殿下。”

停一下,他又道:“殿下,能不能再談一談屈突老將軍,或者讓我先見見他。”

楊元慶嘆了口氣,“見一見當然沒有問題,不過聽說屈突老將軍從馬上摔下時肋骨斷了兩根,刺入體內,傷勢極重,不能移動,他現在還在襄城郡,恐怕你一時見不到他。”

宇文士及吃了一驚,“殿下是說屈突老將軍傷勢極重?”

楊元慶點點頭,“我很遺憾,我已派最好的軍醫去救治他,但他傷勢太重,加之年事已高,我不能保證他一定安然無恙。”

宇文士及一顆心跌入了深淵,這樣說起來,如果屈突通死了,也是很正常,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楊元慶。

不過就算不相信,他也沒有辦法,只得滿臉苦澀道:“那好吧!我回去稟報秦王,等屈突老將軍傷勢好轉,我們再談。”

說到這裡,宇文士及又猶豫一下,躬身道:“另外我還有一件私事,想懇求殿下同意。”

“你說,只能我能辦到,我不會為難你。”

“就是我的妻兒,殿下能否放他們回長安,士及感激不盡。”

宇文士及的妻子是南陽公主,兒子宇文禪師跟著母親,他們夫妻原本感情極深,但因為楊廣之死,他們夫妻反目為仇。

儘管如此,宇文士及依然深愛妻子,也希望兒子也回到自己身旁,能夠全家團聚。

楊元慶聽說是這件事,不由笑了起來,“南陽公主和你兒子禪師現隨太后住在晉陽宮,除了太后事關國體,不能隨意出宮外,你的妻兒完全自由,你可以派人去接他們回長安,我不會阻攔。”

宇文士及深深低下頭,他何嘗不想把妻兒接回來,但他知道妻子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她不會回來。

想到從前夫妻恩愛的幸福時光,現在卻是妻離子散,天各一方,此生不知還能不能再相見,使他心中哀痛之極,眼睛一紅,淚水從眼中滾落出來。

楊元慶本來因為他父親是宇文述而對他沒有好感,現在見他居然在自己面前潸然淚下,心中對他也有了幾分憐憫。

暗暗一嘆,楊元慶便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找個藉口去一趟太原,比如談一談贖身的規矩之類,好好勸勸她,我也希望你們夫妻能破鏡重圓,父子能夠團聚。”

宇文士及拭去淚水,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道:“多謝殿下關心,士及先告辭了。”

他站起長施一禮,楊元慶隨即吩咐親兵送他出營。

宇文士及走了,這時天已經大亮,楊元慶又回到了中軍大帳內,站在沙盤前沉思片刻,吩咐親兵,“去把謝侍郎找來!”

片刻,謝思禮匆匆趕來,躬身施一禮,“請殿下吩咐!”

“三天時間已到,你去問一問屈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