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臉上有些尷尬,他聽到了城頭的歡呼聲,便命宦官去打聽訊息,結果宦官跑回來說是援軍到了,令楊廣欣喜若狂,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楊元慶的援軍到了,令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身旁楊恭道勸道:“陛下,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隋臣,面對異族入侵,他趕來援助是他的本份,只有同仇敵愾,才能解雁門之圍。”

宇文成都也道:“陛下,雖然將士們英勇殺敵,但畢竟人數有限,經不起消耗,最多五六天,就將無兵守城,楊元慶的到來,分散了很大一部分敵軍主力,必然會大大影響突厥軍的進攻,給我們贏得時間,更重要是,將士們計程車氣大振,使大家看到了生的希望,這是他的功勞。”

“朕知道了,解了雁門之圍再說吧!”

楊廣的在百官們簇擁下上了城牆,滿地的血腥令人目不忍睹,不少官員都忍不住吐了出來,楊廣緊皺眉頭走到城牆邊,向城外望去,城外更是怵目驚心,滿地屍體堆積,殘破攻城梯,鮮血已經將護城河染紅,遠處,突厥軍連營依舊鋪天蓋地,一眼望不見邊際,但楊廣也看見了,一支突厥大軍正浩浩蕩蕩向北開去,這必然是北方出了變故,那隻能是楊元慶的豐州軍到了。

楊廣神情複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楊元慶大軍在善陽縣以南,距離雁門縣約五十里外的桑乾河畔駐紮下來,遠方十餘里外便是西陘關,西陘關也就是後來的雁門關,翻越西陘關,再向東走三十里餘裡便是雁門縣,這一帶地勢開闊,適合擺戰場。

楊元慶的大營駐紮在一座緩坡之上,他騎馬立在高崗之上,居高臨下,遠處是一馬平川,再向東便是群山莽莽,巍巍的雁門關和延綿不絕的長城便矗立在高山險絕之處。

西陘關已經被突厥攻佔,但突厥大軍是從北面繞過夏屋山殺進雁門郡,善陽縣一帶並沒有突厥大軍。

楊元慶並不著急,他的斥候騎兵從險道前往雁門城報信,同時也告訴突厥大軍,豐州軍來了,楊元慶的戰術就是要分散突厥大軍,減輕雁門城的壓力,拖延時間,等待南方大軍來援,他已經接到情報,駐紮在延安郡的屈突通五萬大軍也正在渡黃河,向雁門援救而來。

“總管,王太守來了!”身邊一名士兵稟報。

楊元慶回頭,只見馬邑郡太守王仁恭率領數十名騎兵向這裡疾奔而來,片刻,王仁恭奔至楊元慶面前,拱手笑道:“楊將軍,我們很久未見了。”

楊元慶微微一笑回禮道:“上次跨境剿匪之事,我未事先通告,很是抱歉。”

“沒事,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

儘管楊元慶的擁隋自立使王仁恭對他頗為忌諱,但此時大敵當前,他們需同仇敵愾對付突厥,此時也顧不得計較各人的立場。

王仁恭催馬到楊元慶面前,凝視著西陘關,憂心忡忡道:“西陘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現在被突厥人佔領,想過去恐怕很難。”

“山間有小路,想過去倒是可以。”

王仁恭一怔,“有小路可以過去嗎?我怎麼從來不知?”

身後有人答道:“太守,確實有三條小路可以過去,但只能小股部隊可以,大軍不行。”楊元慶回頭,只見他們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名軍官,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似乎是王仁恭的親衛首領,楊元慶便笑問:“這位是……”

“這是我的親衛校尉劉武周。”王仁恭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楊總管談話,沒有你插口的餘地,再敢如此,我必重責!”

“是,卑職知錯!”劉武周惶恐認錯。原來此人就是劉武周,楊元慶點點頭,但他並不想多說什麼,現在他對天意之說已經有所感悟,劉武周造反對他未必是壞事,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要刻意干涉,任歷史自然發展。楊元慶又回過頭道:“突厥人會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