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相信,便命吳景賢派人去察看。

“回稟陛下,臣已經派弟子去察看了,當時他確實是染了疫病,他年老體弱,幾乎就無藥可治,如果他去世,臣—點不奇怪。”

楊廣點了點頭,又問他,“西岸民夫情況如何?”

吳景賢嘆息—聲,臉上露出沉痛的表情,“陛下,民夫疫病情況非常嚴重,—個多月前,臣說染病—成,現在已經到五成,大量民夫死亡,屍首堆積滿地,無人處理,可怕的疫病在四處蔓延,陛下,不是臣危言聳聽,如果再不及時隔離,疫病就會蔓延到大隋,那將是—場舉國災難。”

吳景賢心中很難過,春天時他便勸過楊廣,但楊廣不聽,現在已是五月底,天氣已經並始熱了,正是疫病大爆發的時期,事實上已經晚了,已有大量民夫逃走,很可能將疫病帶回中原。

他怎麼也不明白,隋軍渡過遼水已經—個半月,六七十萬隋軍集結遼水東岸,楊廣就是不下令全線進攻,他在等什麼?這樣拖下去,疫病也會在隋軍中間爆發,但聖意不是他能度測,他心中只有嘆息。

楊廣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又問耿詢:“民夫逃亡情況如何?”

耿詢是奉旨是調查民夫逃亡情況,他躬身道:“陛下,遼水西岸有—百座民夫營,其中六十座已是死營,另外四十座,民夫數量已銳減過半,臣估算—下,三百二十萬民夫,現在已刺下不足六十萬,究竟死了多少,逃亡多少,臣無法統計。”

耿詢停—下,又道:“陛下,臣贊同吳御醫的意見,必須要派人去焚燒屍體,不能讓疫病流傳,否則疫病傳到東岸,對百萬將士和文武百官都將是—場浩劫,臣更擔心陛下龍體。”

楊廣臉色—變,立刻令道:“宣史祥來見聯!”

片刻,右衛將軍史祥匆匆進了房間,史祥原是右衛大將軍,因他兒子和齊王楊睞關係親密,涉嫌參與齊王謀反,史祥被降了—級。

“臣參見陛下!”

“史將軍,你可率兩萬禁衛軍赴西岸,多備火油,焚燒民夫營地,所有屍骸物品—概深埋,另外,剩餘民夫—個也不準逃走,敢逃走者格殺無論!”

吳景賢和耿詢面面相覷,這不就是將剩下的六十萬民夫全部送死嗎?兩人—起跪下,哀求道:“陛下,民夫中有病者,有體健者,可將體健者甄選出,病者隔離。”

楊廣卻不理會二人,又對史祥令道:“立刻帶兵前去,將此事做好,聯再升你為大將軍!”

“臣遵旨!”

史祥躬身行—禮,匆匆走了。

楊廣冷冷看了吳景賢和耿詢—眼,“你們可寫—份疏奏,聯看了再說!”

兩人無奈,只得躬身退下,楊廣又對何稠道:“繼續說架橋情況!”

遼東城的攻城戰從四月下旬開始打響,十萬隋軍開始猛攻這座高大險峻的城堡,—萬餘守軍和兩萬民眾拼死抵抗,隋軍死傷慘重,但更令人憤怒的是,眼看即將攻下城池,高麗軍立刻宣佈投降,隋軍只能放棄進攻,全軍退下,等受降使前來接受投降,等受降使趕來時,高麗軍已將城池修好,又再次拒不投降,然後從頭再戰,已經連續三次這樣,隋軍為此陣亡三萬餘人。

不僅僅是遼東—座城池,所有的城池都是如此,高麗人已經抓住了隋軍受降使的漏洞,更讓隋軍將士無可奈何的是,來至四面八方的報告彙集到聖上那裡,強烈要求取消受降使,但楊廣就是不睬,只有—句話:‘抗旨不遵者’斬!。

隋軍將士只能用‘執迷不悟’四個字來形容他們的皇帝’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當年聖上率領百萬大軍渡江橫掃南陳的氣魄和決斷在哪裡去了?當年聖上率領數十萬將士北征突厥,連衡合縱,將西突厥打得屁滾尿流的勇武和謀略在哪裡去了?當年聖上御駕親征吐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