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砸在他頭上,楊思恩罵道:“少放狗屁,給老子滾!”

劉簡吐一下舌頭,也鑽回角落繼續睡覺了,片刻,所有人都鼾聲大作。

楊元慶也找了一棵乾燥的大樹躺靠下,尉遲惇坐到他身旁,將自己的毯子分一半給他,楊元慶雖然絲毫不怕冷,但他還是笑著接受了,這種人情世故他懂,別人的好意如果沒有什麼大礙,最好還是接受,這也是給別人一個面子。

“尉遲,這個楊思恩是什麼人?”楊元慶睡不著問道。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這裡也只有劉簡知道,他們倆是過命的交情,我只知道這兩人來歷不明,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人,劉簡極好女人,聽說他曾當上旅帥,因奸辱民女被貶為小兵,他總是說,如果當時不是頭腦發熱,他現在已經是團主了,一直耿耿於懷。”

“那你呢?尉遲,我感覺你也不像小兵,也是犯什麼錯被貶嗎?”

“我倒沒有,我只是捨不得我的鷹。”

尉遲惇輕輕撫摸著肩膀上的愛鷹,彷彿在撫摸自己的兒子,“有幾次提升的機會,我都放棄了,提升就意味著我的鷹要交給別人,我不幹。”

“娘子,我立功受賞了,有綾羅綢緞,還有黃金。。。。。”不遠處的斥候張錦緞說了夢話。

楊元慶閉上了眼睛,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似乎不真實起來,和嬸孃、小妹分手才兩天,可他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他是今天才正式入伍,可他竟感覺自己已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才是一個少年。

。。。。。。。。

半個月後,十萬大軍過了靈州,又北進數百里,終於來到黃河邊,大軍紮下了連營,等待天亮渡河。

夜色中,楊元慶快步走過親兵營帳,來到楊素的中軍大帳,一名親兵見到他,連忙稟報,“大帥,少將軍來了。”

帳簾一掀,一身戎裝的楊素走了出來,楊元慶連忙單膝跪下,“一軍二團三隊第五火火長楊元慶參見大帥!”

在這一點上,楊素對元慶非常滿意,只要他入了軍,那在軍營內他們就不再是祖孫關係,而是主帥和士兵的關係,一些軍中之禮,必須要遵守,不須楊素教他,這些楊元慶都能自覺做到。

“你今晚有任務嗎?”

“回稟大帥,今晚沒有!”

“這樣最好!”楊素點點頭笑道:“今晚我要去視察黃河渡口情況,你陪我一同去。”

楊元慶默默點了點頭,楊素命人給他牽匹馬,祖孫二人在十八鐵影和五百親兵的護衛下,向黃河邊而去。

“元慶,這半個月,做斥候習慣了嗎?”

其實楊素一直都在關注元慶的情況,對他的境況瞭如指掌,但楊素還是希望元慶能自己說。

“我感覺自己已經適應了。”

楊元慶笑了笑說:“其實也沒有我想象的那樣枯燥,我覺得每天忙碌,過得很充實,不過弟兄們都說,上了戰場感覺會不同,說實話,我很期待。”

“那你的手下都知道你的身份了嗎?”楊素又笑問道。

“不知道!我一直瞞著他們,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和大帥的關係,我想憑自己的本事來馴服他們。”

‘馴服?’楊素不由對孫子這個用詞感到有些好笑,但他能理解,且不說年齡,僅元慶初次入伍,就要讓九個老兵油子對他服服帖帖,這確實對他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楊素也沒有多說什麼,祖孫二人已經來到黃河邊,浮橋已經搭建好,黑夜中,像一條細細的長龍伸向黃河深處。

這裡是五原郡的河套平原,兩岸也有低緩的山巒起伏,森林茂密,在黃河兩岸分佈著大片肥沃的土地,已經有不少漢人在這些土地世代耕作,在一眼望不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