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王建行一禮,便緩緩告退了,房間裡只剩下李無吉一人,沉思片刻,他吩咐門外親兵,“把錢先生找來!”

這個所謂的‘錢先生’是李無吉的幕僚’名叫錢榮,蜀郡人,足智多謀,深得李無吉信任,不多時,錢榮出現在房門口,躬身施禮道:“殿下找我嗎?”

“進來說!”

錢榮長得矮小乾枯,一雙三角眼不時閃過狡黠的光芒,他快步走進房間,垂手而立,等待李無吉的訓話。

李無吉沉吟一下道:“剛才倉曹參軍事王建來找我,說羅藝把他叫去,叫他提供很多重要的軍情,如糧食、兵甲之類,我很懷疑羅藝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是不是他已經投降了隋軍?你說,如果是這樣,我該怎麼辦?”

錢榮之所以得李無吉的信任,是因為他摸透了李無吉的xing子,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很清楚李無吉為人剛愎自用,既然這樣說,就不是懷疑,而是認定了羅藝投降隋軍。

“可是殿下,羅藝長子在東宮當值,他若投降隋軍,就不怕危及兒子的xing命嗎?”

“哼!他只管自己的前途,兒子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大不了以後再娶妻生子就是了。”

李無吉並不認為兒子會成為羅藝投降的障礙,他冷笑一聲繼續道:“此人被我奪去了軍權,必然懷恨在心,但他鬥不過我,那麼只要隋軍一拉攏,他必然就會投降隋軍,其實父皇也是懷疑他的忠心,才命我奪取漢中軍權,我擔心,一旦我優柔寡斷,我必會死在此人手中。”

李無吉說完這一席話,牙齒咬緊了,眼中殺機迸發,錢榮心中一驚,他知道李無吉是要藉機殺人了,不敢再反對,便道:“卑職不反對殿下殺羅藝,只是若處置不當,恐怕反被其害,要知道並不是所有將領都是殿下的人。”

李無吉點點頭,這話說到他心坎上了,他就是擔心羅藝害他,他揹著手走了兩步,惡狠狠道:“我想立刻派兵包圍他的府邸,將他宰了!”

“不可!”

錢榮連忙制止住李無吉的衝動,“殿下,羅藝的府邸離北軍營很近,北軍營很多將領還是他的人,而且他府中有三百親兵,一旦急切殺不了他,把北軍營的軍隊召來,反而對殿下不利,不可在他府中殺人。”

李無車忍住了心中的焦急,又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殺此賊?”

錢榮yinyin一笑,“殿下,卑職估計明天一早,隋軍就會出現在城外,殿下調北軍營計程車兵去守城,這個時候,殿下便可以讓羅藝來軍衙商議軍情,羅藝必不會懷疑,只要他進了軍衙,那他的小命不就捏在了殿下的手上嗎?”

李無吉大喜,這是一個好辦法,藉口充足,羅藝不會懷疑,他立刻點點頭,“就這麼定了!”

……

次ri一早,當朝陽照耀在南鄭城外,南鄭城以東的曠野裡出現了一支三萬餘人的軍隊,兵甲整齊,軍容威武,旌旗鋪天蓋地,聲勢浩大,這是隋軍殺來了,南鄭城頭的守軍頓時驚慌起來,不斷地敲響jing鍾,‘當!當!當!’的鐘聲傳遍了全城。

齊王李無吉當即下令,南北兩個大營,共計一萬五千軍隊全部上城防禦,城內亂成一團,一隊隊士兵奔上城頭,張引搭箭,嚴正以待。

城下兩裡外,徐世績率領數十名大將立馬在一座小丘上,眺望著不遠處的南鄭城,這座城池是漢中的政治經濟中心,城池高大而堅固,又引漢水支流為護城河,環繞城池,如果是能征善戰的羅藝來守這座城池,想攻下它確實不容易,不過現在掌握兵權之人並不是羅藝。

徐世績回頭令道:“把王校尉帶來!”

王校尉就是進城當使者的王濟,他是昨晚半夜得到了羅藝的安排,出城來報信,當然是彙報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