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考慮得怎麼樣了?”

“卑職昨天去問過他,他說沒有什麼可以考慮。”

“哼!”

楊元慶冷冷哼了一聲,“你再去問他,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是!卑職明白。”

謝思禮轉身去了,楊元慶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當然知道李世民派宇文士及前來並不是為了什麼史大奈,而是為了屈突通。

但他怎麼可能把屈突通交給李世民,用什麼贖買都不可能,一旦他被厚幣打動,將來帶兵殺入太原之人,極可能就是屈突通,此人要麼為己所用,要麼殺之,沒有第三條路。

過了良久,謝思禮才匆匆回來,長嘆一口氣,“殿下,卑職磨破了嘴皮,他就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只求殿下給他留個全屍。”

這句話使楊元慶身子微微一震,半晌,楊元慶終於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這是天意,他不可違之。

楊元慶從抽屜裡取出一隻紅色玉瓶,遞給了謝思禮,“這是粟特人的劇毒,叫做‘帕帕木’,入口即斃,你交給他,再告訴他,我會將他厚葬在北邙山,讓他安心去吧!”

。。。。。。。

帳內,屈突通披散著頭髮,向西北方向磕了三個頭,隨即盤腿而坐,他已沐浴,換了一身潔淨的白衣。

他的父祖是河西羌人,儘管他本人沒有在河西生活,但他知道先祖留下的規矩,必須白衣而去,不能帶任何飾物。

在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碗酒,旁邊就是那隻像鮮血一樣紅豔的玉瓶,只有一寸大小,屈突通端起酒碗聞了聞了,笑了起來,“這就是楚王殿下最好的蒲桃酒嗎?”

旁邊一名親兵道:“這就是我家主公的極品蒲桃酒,天下一共只有兩瓶,他知道屈突公好酒,特送給公一瓶。”

屈突通端起酒碗深深一聞,眯眼讚道:“好酒啊!得喝此酒,死而無憾,多謝楚王了。”

他咕嘟咕嘟將酒一飲而光,用烈酒洗去他體內的汙垢。

“痛快!”

屈突通將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伸手取過玉瓶,擰開蓋子,他凝視著瓶子裡青綠色的粘稠液體,忽然仰頭長嘆一聲,“我屈突通走錯一次,就絕不能再錯第二次!”

他將瓶中毒液一飲而盡,‘啪嗒!’瓶子落地,屈突通自盡而亡。

。。。。。。。

第四十六章 棋輸一著

襄城郡之戰影響深遠,它雖然只是棋局中一小處地盤的較量,但它卻至關重要,它使唐軍在整個戰局中陷於被動,屈突通的被俘極大震動了唐廷朝野,也使唐廷高層意識到中原之戰的不利局面。

就在屈突通的被俘兩天後,大唐皇帝李淵正式下達聖旨,命令唐軍全面撤出中原。

但這是在一千四百年前的隋末,儘管可以透過飛鷹傳遞一些緊急情報,但重大決策的傳遞還是需要人力方式。

沒有看見蓋有內史門下大印的聖旨,無論李世民還是李孝恭都不敢承擔放棄中原的重大責任。

聖旨從長安出發,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長淵縣需要三天,抵達許昌縣需要五天,可就在這五天的情報等待期內,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一支兩萬人的隋軍在中原平原上疾速行軍,沿著穎水向東南方向前進。

這支隋軍便是在襄城郡擊敗屈突通兩萬唐軍的徐世績部,楊元慶已下令將他編入李靖的東路軍,至此,秦瓊部和徐世績部都由李靖統一指揮。

徐世績的兩萬軍隊正是奉李靖之命插入到潁川郡中部,繞到李孝恭部後方,截斷唐軍的退路,這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步棋。

楊元慶早在出兵前便給李靖下達過原則性的指令,要儘可能多地殲滅李孝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