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意外發生了,蓋蘇文的靴底忽然lu出一截一寸長的利刃,他動作疾快,猛地踢中了阿拉圖戰馬的後tui,頓時血光迸出,戰馬一聲慘嘶,後tui失去勁力,使阿拉圖身子一晃,他的箭同時射出,箭擦香而過,十一隻香頭火依然亮著,可阿拉圖只剩下十支箭。

四周賓客一片驚呼,楊廣沒看出問題,急問長孫晟,“怎麼回事?”

長孫晟帶著惋惜地嘆了口氣,“阿拉圖最關鍵的一箭射偏了。”

身後染干重重一拳砸在坐榻上,他心裡明白,這次比賽他們輸了,楊元慶和蓋蘇文都不可能再失誤,阿拉圖追不回來了。

四周寂靜無聲,只聽見馬蹄聲在賽場上奔響,每個心中都緊張起來,最後就是楊元慶和蓋蘇文之爭,是大隋還是高句麗,奪下這場比武的勝利。

賽場上,阿拉司從馬tui上mo到了一手血,他滿懷仇恨地盯著已超越他的蓋蘇文,他忽然一咬牙,又抽出一支箭,拉弓射向香頭之火,箭如疾雨,一隻香頭應聲而滅,他的意志堅韌無比,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咬緊牙關,加快速度,一箭一箭地追趕。

“咚!咚!咚!,鼓聲已經敲到五十五下,他們還剩最後一趟,將衝刺最後十幾丈的距離,然後結束比賽。

楊元慶只剩下兩支箭,對面他的桌上也只剩兩支香頭火,還有五聲鼓響,十丈的距離,此時他的額頭已微微見汗,三十支箭對他心志磨練,使他儼如進入一條漫長的黑暗隱道,前方已經看見洞口,一線光明顯lu,只差最後一步了。

蓋蘇文離他一匹半馬身,他剛剛射出一箭,射滅一隻香頭火,他也只剩下兩箭,兩隻香頭火亮著,他同樣也是渾身大汗,心力憔悴,已竭盡全力。

阿拉圖也同時只剩兩支箭,可讓他絕望的是,他還有三隻香頭火亮著,他明白,他已經輸了,可是……這不是他的箭法落後,他憤怒的目光再一次射向蓋蘇文,他目光比箭還要銳利,還要強勁。

“咚!,第五十六下鼓聲敲響,楊元慶抽箭搭弦,猛地拉開,黑暗中,那兩顆亮點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邊塞,他每天晚上都要射出五百支箭,三年來從無間斷,打造出了他堅韌無比的定力和千發千中的箭術。

“咚!,楊元慶的箭脫弦而出,比他慢一拍,蓋蘇文和阿拉圖的俐數第二支箭也同時射出,三支箭一前兩後在空中疾飛,三支香頭火也……噗,地先後熄滅。

還有最後一箭了,楊廣看了染干一眼,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他又轉身對淵太祚笑道:“看來我們還得再比一次。”

“可以!高句麗願聽從陛下安排。”

淵太祚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他的兒子沒有讓他失望,高句麗已能和大隋並駕齊驅。

“咚!”這是第五十九聲鼓聲敲響,此時楊元慶離前方終點只剩下三文,他不慌不忙抽出最後一支箭,拉弓如滿月,箭去似流星,一支箭像賦予了生命一般,向最後一支香頭火撲去,箭身擦過火點,隨即熄滅了,楊元慶的三張桌子一片黑暗,再無一點亮sè。

四周掌聲如雷,歡呼聲四起,就連那些女人家眷也看出來,大隋的勇士已完全射滅了香火。

蓋蘇文得意地冷笑一聲,這是今晚他的第一次笑,他的最後一箭也脫弦而出,直撲最後一隻香頭火,就在他射出的同一時刻,阿拉圖的最後一支箭也同時射出了,兩支箭並駕卒驅,但箭與箭的距離卻越來越近……越來越小……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兩支箭消失了,四周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蓋蘇文桌上的最後一隻香頭火依舊亮著,而阿拉圖桌上的最後兩隻香頭火也同樣亮著,最後一箭,他們雙方都沒有射中。

蓋蘇文驀地回頭,怒視阿拉圖,阿拉圖卻冷哼一聲,丟下一句突厥語,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