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成郊,斯巴達人嚴厲、英勇而又簡樸。

“身體很好。”

第二次來,高乃里於斯改變了打聽的方式。

“洛維斯坦因沒有人生病吧?”他問。

“沒有!”格里弗斯的回答比第一次還要簡潔,他一邊回答,一邊衝著犯人的臉,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格里弗斯不習慣高乃里於斯的這些客套,疑心他的犯人想買通他。

高乃里於斯又剩下一個人了;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鐘;於是又開始了我們上面描寫過的那種坐立不安的情景,不過比頭一天還要厲害

可是,跟頭一天一樣,時間逝去,並沒有把那個可愛的人影帶來。以前,那可愛的人影總是隔著窗洞,照亮可憐的高乃里於斯的牢房,即使在離開以後,還留下足夠的亮光,讓他在她不在的時候享用。

望·拜爾勒在真正的絕望中度過了這一夜。

第二天,格里弗斯在他眼裡顯得比平時更醜、更殘暴、更可恨。他腦子裡,或者不如說,他心裡,竟然希望是格里弗斯阻止蘿莎到這兒來的。

他恨不得把格里弗斯掐死;不過,如果格里弗斯被高乃里於斯掐死了,天理國法都會禁止蘿莎再和高乃里於斯見面。

因此,看守不知不覺地逃脫了一個他有生以來未曾遇到的最大的危險。

到了晚上,失望變成了憂鬱;儘管望·拜爾勒不願意,他對可憐的鬱金香的懷念,還是和他受到的苦痛糾纏在一起,因而他就變得更加憂鬱了。

當時,正好到了四月裡,這是最有經驗的園丁們認為最適於種鬱金香的時期;他曾經對蘿莎說過:以後我會把你種球根的日子告訴你。這一個日子,他本來準備在第二天晚上見面時決定的。天氣很好,空氣雖然還有點潮溼,卻已經讓四月蒼白的陽光曬得溫和了,四月初的陽光,雖然蒼白,卻是那麼溫暖。如果蘿莎錯過了種植的時間;如果在看不見這位姑娘的痛苦上,再加上看見球根因為種得太遲,或者因為根本沒有種而失敗的痛苦,那怎麼辦呢?

這兩種痛苦加在一起,就足以叫人不思飲食了。

這就是第四天的情形。

高乃里於斯叫人看了,真是可憐。他痛苦得一言不發,虛弱得臉色蒼白,為了想看一看蘿莎告訴他的左邊的那個花園;他冒著縮不回來的危險,把頭伸到窗戶上的鐵柵外面去。她曾經對他說過:花園的圍牆緊挨著河邊。他希望在四月初的陽光下,看到那位姑娘或者鬱金香,他的兩個已經破滅了的愛情。

晚上,格里弗斯把高乃里於斯的早飯和中飯端走;他幾乎沒有碰過。

第二夫,他完全不碰了,格里弗斯把兩餐的飯菜原封不動地端下樓去。

高乃里於斯整天沒起床。

“好得很,”格里弗斯最後一次巡查完了,下樓說,“好得很,我看不久我們就可以擺脫這位學者了。”

蘿莎心裡一驚。

“什麼?”雅各卜說,“怎麼啦?”

“他不吃不喝,也不起床,”格里弗斯說,“他也會像格勞秀斯一樣,裝在箱子裡離開這兒;不過這個箱子是一口棺材。”

蘿莎臉色變得跟死人一樣白。

“啊!”她喃喃地說,“我明白了,他擔心他的鬱金香。”

她懷著一顆沉重的心站起來,回到自己的屋裡,拿起筆和紙,忙著描字母,描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高乃里於斯起來,慢騰騰地走到視窗,他看見一張從門底下塞進來的紙條。

他撲過去,把紙條開啟來看,筆跡他已經很難認出是蘿莎的了,她在和他分開的那七天裡進步得多麼快啊。他念道:請放心,你的鬱金香很好。

蘿莎的這短短的一句話,雖然減輕了高乃里於斯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