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二人驚詫不已。

“五指齊根斬斷,挑斷手筋腳筋,這、這是南俠下的狠手?!”丁兆惠一臉無法置信。

白玉堂一臉沉凝,皺眉四下環顧:“展昭如此失常,難道是小金子糟了不測?”說到這,臉色不由又是一沉。

丁兆惠四下探找:“為何不見南俠和金校尉?莫不是還有其他歹人?”

“丁二哥,我們分頭找!”

“好!”

*

躲?為何要躲?

展昭不明白。

既然已將賊人擒住,就應立即解開金虔的睡穴,與白玉堂及丁兆惠會和,將賊人押送至杭州府衙受審,而不是現在這般、這般好似做賊似的抱著金虔躲在樹頂之上……

但是、但是……

懷中人溫暖呼吸縈繞耳畔,淡淡藥香纏繞鼻尖,熟悉的睡臉近在咫尺……

展昭手腳僵硬抱著金虔,黑爍眸子看也不敢看懷中人一眼,只是硬邦邦環著那消瘦身形,靠坐在樹杈之上。

霜月朦朧,夜林十里如墨,秋風蕭索,落葉翩飛若雨。

清涼月色照在展昭面容之上,俊逸五官蒼白的幾乎透明。

只要……片刻……

長睫緩緩闔上,手臂慢慢收緊。

……片刻……就好……

茂密林葉間,素藍衣袂隨風飄蕩,劃出一道悽寂弧度。

“展……展大人……”懷中人低低傳出一聲囈語。

星眸猝然睜大,驚亂慌措頓時佈滿俊容。

展昭大驚之下,手忙腳亂想要鬆開金虔,忽然想起此時乃是在樹上,又慌忙將金虔環入懷中,一陣兵慌馬亂,險些讓堂堂南俠從樹頂上跌個大馬叉。

“不、不要蹲馬步……”懷中人又道出一句。

險險穩住身形的藍影僵住了,只聽某人呼吸穩暢,睡得小呼嚕一串接一串,毫無甦醒跡象,剛剛那兩句,顯然是夢話。

一抹無聲嘆息從薄唇中溢位。

這人,睡著了也不讓人安生……展昭有些責備望了金虔一眼。

可就這一眼,就好似著了魔一般,再也移不開眼,目光在熟悉的臉龐上寸寸流連。

眉毛……一看見銀子就會高高飛起……

細眼……瞄見銀子就會彎成兩道月牙,還會散出綠光……

鼻子……被罰蹲馬步的時候會委屈的一皺一皺……

嘴巴……嘴巴……

望著那張平日裡嘰裡呱啦片刻不停除了賺錢講價就是拍馬屁、此時卻安靜得只撥出溫熱氣息的雙唇,展昭一雙黑眸慢慢蒙上一層霧靄,雙頰開始發熱、發燒,一雙貓耳朵逐漸發紅、透明……

“啪!”

巨闕劍鞘受不住主人的突如其來的爆發握力,發出一聲輕響。

黑眸瞬間恢復清亮,滿面紅暈頓時又濃了幾分。

自己剛剛竟想、竟想……

不成、不成!必須立即將金虔點醒,回去和白玉堂他們會和,否則、否則……自己不知會做出什麼……

展昭暗暗咬牙,豎起手指,運功入力,朝金虔睡穴點去。

可指尖剛觸及金虔面板,又僵住了。

一抹異樣感覺湧上心頭。

剛剛……抱著金虔的時候,金虔的身體好像……好像很、很軟?

就如、如那書上寫得一般——軟玉溫香!

這個詞毫無預兆突然跳入展昭腦海,竟讓展昭驚的渾身一顫。

狠狠閉眼,忿咬牙關。

莫不是自己已經思戀成疾,癲狂了不成?金虔明明是一個男子,怎會、怎麼像女子一般……

女子……

心臟驟然抽緊,呼吸瞬間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