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然!”金虔煞有介事豎起一根手指,“只要這個數!”

一枝梅一愣,隨即恍然,苦笑道:“金兄,以我們的交情……”

“親兄弟明算賬!”金虔毫不退縮。

一枝梅揉著額頭,嘆了口氣:“罷了,遇上金兄在下算認了。”頓了頓,又問,“不知金兄豎起一根手指是要一百兩還是一千兩?”

“這個……”金虔正欲回答,卻被一聲怒喝打斷。

“姓金的,你莫要太過分!”

只見小逸從床底噌噌爬出,一陣風似地衝到兩人面前,狠狠瞪了金虔一眼,又轉頭將一枝梅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原來你就是一年前那個胡亂喝醉酒教人功夫的大鬍子!哼,枉我顏查逸還心心念念打算拜你為師,想不到你竟然連我的樣子都記不得!要你這等師父有何用?!”

說罷,小逸一扭頭,氣呼呼衝出大門。

一枝梅愣在原地,一臉不明所以。

“唉,可惜了,咱的一百兩線索費泡湯了……”金虔垂頭喪氣嘆道。

“金、金兄的意思是,那個臭小鬼小逸就是……”一枝梅結結巴巴道。

“恭喜梅門尋得首席弟子,梅兄後繼有人,梅門發揚光大有望……”金虔抱拳,有氣無力恭賀道。

一枝梅立即鳳眼泛出亮光,嗖得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金虔望著四敞大開的大門半晌,才回頭對步伐沉重緩緩走來的之人道:“顏兄,節哀順變。”

顏查散長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一年前原來是一枝梅……唉,這二人果然有師徒的緣分……只是我顏家世代清白,如今竟……”

“顏兄!”金虔一拍顏查散肩膀,“剛剛小逸所言你也聽到了,咱倒是覺得小逸有一句話說得甚好。是否為百姓做事,是何身份並無要緊,重要的是真心為之、問心無愧!所謂唯心而已!”

顏查散緩緩抬頭,一雙清目望向金虔。

金虔老氣橫秋嘆了口氣道:“小逸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鬼都明白,難道飽讀聖賢書的顏兄還窺不破嗎?”

顏查散定定望著金虔半晌,清眸中光波閃耀,忽然釋然一笑,道:“是顏某狹隘了!”又一抱拳,“多謝金兄!”

“顏兄言重。”金虔回禮。

“夜已深,顏某就此別過。”

“請。”

顏查散走到門前,又突然回頭,正色道:“能認識金兄,果然是顏查散一生之幸!”

明朗月色下,清雋書生眸若清水,突然讓金虔一陣恍惚,再回神之時,顏查散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送走這四位大神,金虔總算是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腮幫子,深吸一口氣,決定去歡送最後一位最難纏的貓兒大神。

可一回頭,嚇得險些驚叫出聲。

濃濃夜色下,展昭直直立在房間正中,一襲藍衫隨風飛舞,俊逸容顏上一片慘白,雙眉微蹙,薄唇緊抿,一雙眸子黑若無底深潭,一動不動定定望著金虔。

金虔被看得渾身發毛,只覺似乎有什麼大大不對勁兒。

“展、展大人,您沒事吧?”金虔細細打量展昭一圈,終是有些擔心,向前走了一步。

展昭神色一動,目光偏移,突然後退一步。

誒?!金虔一愣。

從來都是這貓兒對咱步步緊逼咄咄逼人,怎麼今日卻先怯了場?難道這貓兒做了什麼對不起咱的虧心事?

金虔暗自臆測,又向前逼近一步:“展大人您真沒事吧?!”

“別過來!”展昭突然大喝一聲,把金虔嚇得猛然倒退數步,腳後跟一下撞到門檻上,頓時失去平衡,向後仰倒。

展昭臉上劃過一絲慌色,身形驟然前衝欲探手扶住金虔,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