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那隻臭貓是因為那臭貓還未和五爺我分出勝負,偏偏每次見到臭貓不是破案就是抓人,比試不成五爺我自然會被氣個半死。”“

“至於見不得他人說那臭貓的壞話,這、這是當然,那臭貓雖然不濟,但與五爺我在江湖上也算齊名,說他的壞話不就是說五爺的壞話,自然不成!”

“還、還有心口……那、那是因為五爺我怕會失去摯友所以……所以……啊!原來五爺我已經將那隻臭貓當成了朋友,所以才會這樣!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五爺我一生風流瀟灑,多少名門淑女都看不上眼,怎會對一個臭男人……哼!”

“何況這麼一想,對小金子似乎也是如此……慢著……小金子也是個臭男人!不對不對,對小金子一定是就如同自己的胞弟一般,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於是某隻醉老鼠也在自己堅持不懈自我開脫自我治療下,撫平了心理創傷恢復了心理健康。

而遠在汴京城東一棵百年老樹上,某位剛正不阿正直誠懇認死理的御前四品護衛顯然沒有這二人優秀的自我催眠素質。

此時,筆直藍影正端端立在古樹頂尖,望著夜空中皎潔如銀的明月,任素藍衣袂隨風狂舞,憑縷縷青絲亂拂玉顏。

“一往情深……”劍眉微蹙。

“相思入骨……”嘴角溢位苦笑。

“情根深種……”修長手指撫上心口。

雙目緊緊閡起,長密睫毛微微顫動:“果然……沒救了嗎……”

*

金虔覺著這幾日有些不大舒服,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但就是覺著心口發悶,渾身難受,幹什麼都沒精神。

為此還特地去銀號探望自己存了死期的那八十兩黃金,一一翻查了牆縫裡、地磚下、衣櫃後的所有隱秘私房錢藏所,可情況卻未有絲毫好轉。

“難道是感冒了?還是風寒了?”金虔坐在門檻上,摸著自己的脈搏,一臉納悶,“可這脈相不像啊……”

“金兄,你這是?”抱著一摞文書路過的顏查散停下腳步,不放心道,“臉色如此之差,可是身體抱恙?”

“好像不是……”金虔撓撓腦袋,“顏兄,又去花廳幫公孫先生送文書啊?”

顏查散點點頭。

“小逸留書出走,你這當哥哥一點都不擔心?”金虔有些納悶道。

沒錯,在那“混亂一夜”之後的第二日,小逸就留書離家出走,說要尋遍江湖找一個比一枝梅強百倍的師父以完成他做天下第一義賊的夢想。

“有何擔心之處?”顏查散笑而反問道,“梅兄不是火燒屁股一般去追了嗎?以梅兄的本事,在下相信不出半日定會尋回小逸。”

“可今天都第五天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想必是某人不肯認梅兄做師父,梅兄正在頭痛無暇顧及回傳訊息吧。”顏查散酌定道。

金虔望著一臉坦然的顏查散,眯眼笑道:“顏兄想通了?顏兄不是說顏家世代清白,若是出了個偷兒……”

“只要小逸一心向善,就算做個聞名天下的義賊又有何不可?”顏查微微一笑,“連顏某一介酸儒都能明白,金兄堂堂開封府的校尉大人難道還窺不破嗎?”

“誒?”金虔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堵得無言以對,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眯著眼惡狠狠道,“顏兄口才不錯啊!有機會不如上市集與咱切磋切磋?”

“金兄說笑了。”顏查散趕緊打起了哈哈,抱起文書一溜煙跑了好遠,“金兄的本事在下清楚的很,切磋一事還是算了吧。”

“算你小子跑得快!”金虔一副戰無不克的囂張模樣,突然覺得自己胸口那股悶氣似乎散去了不少。

可院門口傳來的一個聲音又讓那股悶氣直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