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隔不過數日,金虔卻是感慨滿懷,激動萬分,千般滋味在心頭,洋洋灑灑匯成一句話:

秋娘不知何處去,只留衙役吹冷風。

NND,偌大的一座“軟紅堂”, 莫說什麼“春娘”、“秋娘”的,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金虔站在“軟紅堂”庭院正中,雙手插袖,抬首望天,嘴裡喃喃道:“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這白天還是一片豔陽,誰能料到一入夜,卻是烏雲遮月,星辰無光。”

嘖嘖,被這夜風吹了半夜,還真把咱的文學素養細胞凍醒了幾個……好冷……

金虔不禁打了一個激靈,目光移向面前五人身影。

展昭身形筆直,一身大紅官袍,隨夜風舞動,四大校尉站在其後,屹立不倒。遠遠望去還真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風姿。

金虔暗暗嘆了口氣,心道:

嘖嘖,原指望能到這“軟紅堂”將黃氏秋娘救出,好能做個人證,不料這“軟紅堂”卻已是人去樓空,搜遍院內的上上下下,旮旯角落,折騰了整個下午再加半個晚上,卻是連個能喘氣的活物都沒找到,更別提有什麼被搶來的良家民女了。本來這找不到人,也算是好事,總能早點收工回府,吃頓晚飯,但是……

金虔往前探探頭,瞄了一眼展昭的臉色,不禁又打了一個激靈。

只見展昭劍眉蹙霜,星眸沉冰,薄唇緊抿,手中巨闕嗡嗡作響,身後四位校尉,也是愁雲罩頂,烏雲壓頂。

嘖嘖,如此下去,這傢伙幾個火氣一上來,把這“軟紅堂”拆了倒是小事,若是傷了咱這個堂堂現代人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這,金虔幾步走到展昭身側,猶豫片刻才道:“展大人,如今這‘軟紅堂’內已經無證可查,不如我們先回府衙,和公孫先生商量之後,再做打算。”

展昭聽言,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星眸蘊光,緩緩掃了一圈院內,緩聲道:“金捕快,以你所見,這陳州城內,若想藏人,該藏於何處才最是安全?”

“啊?”金虔聽言一愣,只覺抬眼一望,頓時一怔。

只見展昭一雙黑亮雙眸,定定直望夜空,猛一看去利光如刃,再一望去,卻又沉靜如夜。

金虔只覺心頭一動,條件發射直覺脫口回道:“自然是城內不可搜查之處藏人最為安全……”

剛說了半句,金虔突覺不妥,猛然醒悟,高聲叫道:“展大人,你莫不是想要去侯爺府一探吧?!”心道:喂喂,貓兒啊貓兒,上次夜探侯爺府,險些把咱的小命搭進去,如今這侯爺府雖然沒有小螃蟹當家,但可是還有一隻老螃蟹坐鎮,危險係數加倍啊!

展昭點頭回道:“展某正有此意。”

“展大人!”還沒等四位校尉反應過來,金虔立即搶聲高叫道,“我等並無真憑實據證明‘軟紅堂’內之人被藏於侯爺府,如此貿然前去,若是被人發覺,私闖侯爺府的罪名我等可擔待不起啊!”

金虔邊說,邊向身側四大金剛打眼色,心道:這四個二愣子,還不趕緊勸勸這隻盡忠職守得有些離譜的貓兒,難道真要大家綁在一起去送死不成?

但四位校尉卻似被點了穴道一般,只是直直望著面前四品護衛,完全忽視金虔眼色。

展昭慢慢轉身,黑亮雙眸直直掃向眾人,沉聲道:

“安樂侯狡詐刁滑,既能料到我等想到來‘軟紅堂’找尋罪證,才有此一舉,但安樂侯被擒時間尚短,‘軟紅堂’內眾人恐怕還並未轉移出城,而是仍藏於城內。我等必須速速搜訪,否則耽誤多時,必然生變。”

頓了頓,展昭又道:“且此行兇險,若是回府稟報大人,若有閃失,恐會連累大人,此時私下前去,若真不能全身而退,一切責任自有展某一力承擔……幾位若是不願相隨,展某絕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