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失聲驚呼,白玉堂的一口茶水險些直噴出去。

“喂!你!”小逸一把拽過金虔,怒目而視。

“咳咳,小金子……”白玉堂一展摺扇,擋住群芳院眾人視線,壓低聲音對金虔道,“這一百兩可是咱們的全部家當,如今你竟用在妓院,哪裡還有錢去買藥啊?”

金虔也低下頭,壓低聲音對二人道,“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基本花銷,絕不可少!”

“可是……”白玉堂咬牙。

“安心啦,咱打包票保證,絕對沒問題!”金虔一拍胸脯道,又扭頭對老鴇道,“怎麼樣,這些訂金您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老鴇一把抓起銀票,喜笑顏開揣到懷裡:“就衝您這氣派,今個兒晚上您就放一百個心在肚子裡好了,絕對讓您滿意。”

金虔點點頭:“若是今晚做得好,我家公子定不會虧待群芳院上下,還有重賞!”頓了頓,臉色一沉,又道,“可若是伺候的不好,哼哼……”

老鴇一聽,頓時急了,趕忙道:“瞧這位小哥說得哪裡話,青集鎮裡群芳樓認老二,還沒人敢認老大呢,我們群芳樓上下定能將公子和公子的朋友侍奉的妥妥帖帖。”

“我家公子也是聽聞群芳樓的名號慕名而來,如今一見,群芳樓裡的姑娘的確是天香國色,只是……”金虔皺眉。

“只是?”老鴇和一眾姑娘都十二分緊張盯著金虔。

“只是,諸位姑娘身上這香粉味……”金虔瞥向白玉堂,“我家公子大小就有個毛病,聞不得這香粉味,一聞就咳嗽不停。”

“誒?”群芳樓上下驚奇萬分,“有這種病?”

“誒?”白玉堂桃花眼直瞪金虔,暗道:五爺我何時有這種病?

“切!”小逸嗤聲:“連毛病都女裡女氣的。”

金虔靠到白玉堂身側,一臉擔心道:“公子,您也別忍了,想咳就咳吧,免得憋壞了身子。”

言罷,細眼一眯,直射白玉堂。

白玉堂眨眨眼,絲毫不為所動。

金虔細眼一瞪,目光凌厲:五爺,若是誤了大事,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劍眉一挑,白玉堂這才不請不願舉起扇子遮在嘴邊,不疼不癢咳了兩聲。

金虔扭頭又對群芳樓眾人道:“我家公子咳得厲害的時候,常常是臉部充血(重音),撕心裂肺(重音),十分難熬啊。”

言罷,又扭頭瞪著白玉堂。

白玉堂眉角一抽,只得暗下運功閉氣,將血氣逼上臉面,用力咳了起來。

一時間,只有白玉堂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徹群芳樓。

半晌,咳嗽聲漸漸弱下,但見白玉堂俊顏緋紅,桃花眼眸中綴了些朦朧淚水,半啟唇瓣喘著凌亂氣息,眾人只覺心中“咕咚”一聲,不自覺都嚥了咽口水。

“這、這位公子,沒事吧?”

“公子……”

“公子……”

群芳樓一眾姑娘,一見眼前的俊公子如此模樣,個個蹙眉捂胸,心痛萬分,恨不得自己能替這白衣公子受這抓心撓肝之罪,數目含淚,含情脈脈望著白玉堂,直望得白玉堂垂頭縮胸,背後冷汗直流,心裡將金虔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金虔倒是對白玉堂的表現十分滿意,一掃眾人臉色,凝重神色道:“所以,群芳樓內絕不可有脂粉香味。”

老鴇急忙點頭如搗蒜道:“是是是,絕不可有脂粉香味……”說了半句,又突然回過神,一臉為難道:“可是我們這乃是青樓,這脂粉味……”

“老鴇也不必太擔心,咱這有個藥燻的方子,從現在就在群芳樓裡點上藥燻,四個時辰後群芳樓裡定然聞不到半分脂粉味兒。”金虔從懷裡掏出一個藥方遞到老鴇手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