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門外忽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李默驚訝的起身,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緊緊握住大扳手,舉在胸前,盯著薄薄的木板門。

十年來,除了崔迪大媽每月月底固定的大嗓門催租外,從未有任何一個人敲過他的房門。

“誰?”李默大聲喝道。

敲門聲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後,門外傳來回應:“李,是我,比利。”

比利?煙鬼比利?

由於李默一直在防備著未知的死亡,所以立馬察覺到異常。這聲音是煙鬼比利的,可他並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間房子。因為旅館的特殊性,崔迪大媽更不可能放陌生人隨便出入旅館的。

李默心頭一緊,壓低聲音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先開啟門。”門外的人說道。

“你身體不舒服,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李默胡亂編道。

又是片刻沉默後,門外傳來一聲嘆息聲。

“看吧,我說了他不會上當的。”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語速很慢。

下一秒,一隻粗糙的黝黑手掌輕易擊穿門板,左右摸索,尋找著插銷,試圖開啟房門。

李默眼角狂跳,卻毫不猶豫揮動扳手,用力砸在已摸到插銷的黑手背部,力道之大,哪怕一條結實的牛腿,都會被這一扳手打折。

但筋斷骨碎的畫面並沒有出現,當扳手和手掌碰撞在一塊後,竟然迸射出一串火花。黝黑的大手被巨大的力道砸的下墜,直接將門板劃拉一條口子,斷裂的木茬飛濺,卻傷不了大手絲毫。

門外傳來一聲類似野獸怒吼,似乎這一擊只是讓他感到痛苦。

砰!砰!砰!砰!

粗糙大手收回,然後握成拳頭將門板的四個角各打出一個大窟窿,這樣下去,房門很快就會變成碎片。

李默後退,然後毫不猶豫丟掉扳手,開啟窗戶,順著窗外的落水管道滑下。

感謝崔迪大媽的吝嗇,她從未有過安裝防盜窗的想法,也感謝李默某一天的突發奇想,嘗試著從窗外的下水管滑下二樓的成功經歷。

讓他多了一個逃生手段。

當他落地的瞬間,屋子裡也傳來一聲巨響,房門被破開了。

李默忍住手掌摩擦產生的疼痛,站起來就跑。

當他跑出近百米後扭頭看去。

只見房間的視窗前,站著一名高大壯實的黑人男子,看到他回頭,便無聲的笑了起來。他穿著件黑色夾克,裸露的面板黝黑髮亮,笑的時候露出兩排金燦燦的牙齒。

這個人的笑容跟他老爹一樣醜陋陰險——剝皮鬼錢德勒。

怎麼會是他?李默心頭一震,還沒來得及去深入思考,腳下忽的絆倒什麼東西便摔倒在地,同時,一條遊動的繩子很快將自動綁緊。

臨近中午,附近有不少往來的居民,但看到李默被綁住後,大多面無表情的忙自個兒的事,只有少數人幸災樂禍的繼續盯著他,期待精彩劇情的發展。

熟知貧民區居民的秉性,李默並沒有呼喊求救,而是狠狠瞪了一眼笑的最大聲的那個傢伙,又罵了他兩句,接著腦後一疼,暈了過去。

李……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默被幾聲清脆悅耳的呼喊叫醒。

他彷彿經歷一場長途跋涉,困的要命,幾乎不想睜眼,但聽出這聲音是安琪兒的後,硬是打起精神坐起來。

“安琪兒?”我扭頭尋找,卻發現身處一個夢幻般美妙瑰麗的世界裡。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花團錦簇的畫面,到處是盛開的鮮花。紅的、綠的、紫的、黃的、大的、小的、七瓣、十三瓣的,每一種花朵都散發著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