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金虔,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細眼朵朵飄花,雙頰泛出異樣紅暈,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吸著口水,整個一個猥瑣尋歡客的經典造型。

而此人直勾勾看著的,正是坐在對面的雪衣美人。

“金虔!”展昭臉色沉黑,喚了一句。

“誒?”金虔猛然回神,環顧一圈,一把抹去嘴角垂垂欲滴的口水,擺手高聲道,“咱只是想想、隨便想想,哈哈哈……”

可惜此時,眾人無一人留意金虔所言,所有人目光都好似著了魔一般鬼使神差集中到金虔適才緊盯之人身上。

墨髮垂腰光滑勝緞,膚比凝脂玉潤惑人,眉似描黛,唇若點朱,桃花眼瑩瑩流清,無暇雪衣飄飄似仙。

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

“風姿絕代!”丁兆惠一拍手。

“容姿端華……”丁兆蘭摸著下巴。

“國色天香、瑰姿豔逸!”丁月華雙眼晶亮的嚇人。

“在下適才……”顏查散瞄了一眼金虔,悄然一笑,搖頭道,“果然,論嘴皮子上的速度,誰也及不上金兄。”

展昭瞥了一眼金虔,又望了一眼身邊一臉莫名的小白鼠,端起茶碗,掀蓋刮茶,輕吹茶香,慢慢抿了一口,嘴角勾上一絲難得一見的頑劣弧度。

“你、你們幹嘛都這樣盯著我?”白玉堂只覺背後寒毛倒豎,根根髮絲發顫,麵皮抽動,眼珠子亂飄,“你、你們要做什麼?!”

“五弟武藝絕頂,容貌一等,絕對是最佳人選!”丁兆蘭對白玉堂做出高階評價。

“五弟,你這等花容月貌,想必扮個花魁什麼的不在話下吧!”丁兆惠笑得欠扁非常。

“什、什麼?!!”

江湖人稱風流倜儻瀟灑無雙的錦毛鼠白玉堂自出道以來第一次大失常態咆哮當場。

“五弟,不必謙虛了!”

“五弟,能者多勞啊!”

“想不到鼻涕白你總算有幾分用處。”

“都給我住口啊啊!”

噼裡啪啦,轟隆轟隆,乒乒乓乓——冰姬閨房內開始上演“三丁戰錦鼠”。

展昭、顏查散、冰姬互望一眼,轉身離座,另尋寶地開始悠然品茗觀戰。

而某位造成“一口口水引發的混亂”的罪魁禍首,卻是趁亂悄悄溜到一個角落,大頭朝內,屁股朝外,嘴裡碎碎念念推卸責任:

“咱只是隨便想想、想想!男扮女裝……是顏書生的主意,挑上白耗子是……是……誰讓那小白鼠沒事保養那麼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可怪不得咱!扮成花魁什麼的……是二釘子那個大嘴巴說的……跟咱沒關係,嗯!沒關係!”

靜了片刻。

忽然,一股烈烈火氣呼呼啦啦撩上了金虔脖子後根。

金虔回首抬眼,一臉苦相,滿眼委屈:“五爺,沒有哪條大宋律例規定不許吸口水吧!”

“小、金、子!”桃花眼血絲迸發狂亂,眼角狂抽癲癇,“你去扮!”

“咱?!五爺,就咱這副尊容,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我不管!”

“五爺啊……你要務實啊——”

據稱,當夜杭州城第一青樓瓊玉閣內,這種沒營養的鬼哭狼嚎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

第四回 一人換裝驚鬼神 花魁豔色眾人期

瓊香消愁繁花錦,

醉影瀟灑釀多情;

最是銷魂紅袖幽,

清歌曼舞鎖重樓。

凡是在杭州城裡的男子,沒有一人不熟知這四句詩,倒不是因為這四句詩是什麼名家所作,而是這四句詩裡隱了杭州城最大三家青樓的名號——瓊玉閣,影翠樓和幽月坊。

話說這三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