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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穆穆連連擺手，“……他是我老闆。”

“哇，還是個老闆！”化妝師眼裡春情盪漾，“那你們老闆有女朋友嗎，喜歡什麼型別的，成熟的嬌嫩的冶豔的還是純情的？”

化妝師說這話的時候，手裡的化妝刷隨著她激動的情緒在空中筆畫著，那架勢就是穆穆只要提供一種選擇，她當即就能揮毫搞出這麼個造型來！

“哎呀我突然有點兒緊張，我去外頭露臺透透氣！”錢帥君突然打斷了化妝師的話，拎起裙子衝穆穆說道，“穆穆你陪我去唄，走路的時候幫我提著點兒婚紗。”

婉拒了造型師，保證自己不會弄髒婚紗，錢帥君不由分說的，拉著不明所以的穆穆出了屋子。

所謂“吃人嘴短”，穆穆兢兢業業的跟在她身後提婚紗，嘴上還盡責的寬慰著似乎突然“婚前恐懼症”發作的錢帥君：“別緊張，你今天特別美，一定會特別特別順利，之後也會一直一直幸福的！”

“嗯，我知道。”錢帥君眉眼彎彎，笑容裡那股濃濃的幸福，讓穆穆這個旁觀者都能感受到那能夠讓人融合的溫暖，“這是我自己追求來的幸福，我會牢牢握住的！”

錢帥君是個孤兒，大學時期因為是體育特長生，人又少了女性的柔美，長得人高馬大不說，面板還有些黑，可是此刻，穆穆卻覺得眼前的她，美麗不可方物。

“穆穆你知道嗎，其實我喜歡他好久好久，但是我自卑，我沒有父母沒有出身，更沒有臉蛋沒有身材，而他那麼好，他們學院喜歡他的女生可多了。”錢帥君拉著穆穆的手，眼神恍惚間，似乎也跟著她的述說回到了過往，“我只敢默默看著他，偷偷摸摸在他工作的地方也混個臉熟，只希望離他近那麼一點點，就好了。”

“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那個孤注一擲留在這個城市，卯足了勁倒追他並最終修成正果的人，居然會是一向膽小的自己。”錢帥君淺笑著看向穆穆，“說起來，這還得要謝謝你。”

正認真聽著的穆穆，怎麼也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跳到她身上：“……謝我？”

“謝謝你曾經那麼勇敢的追求愛情，讓我看著你義無反顧的樣子，也突然有了想要去試一試的勇氣。”

“你可別這麼說……我、我那時候傻不拉幾的……會幹出那種事兒，完全就是腦子搭錯了線……”

“真的嗎？”錢帥君不死心的追問，“你真的對他沒有意思了？”

“……恩。”

錢帥君咬了咬嘴唇：“有件事情我老公上次說漏了嘴，他三令五申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知道。”

瞧她糾結的態度，穆穆的心也被挑了起來：“是什麼啊？”

“因為我總覺得這可能會改變點兒什麼也不一定。”錢帥君湊到穆穆身邊悄聲，好像真的害怕被隔牆有耳的老公聽到一般，“你知道當年扒你馬甲的人，是誰嗎？”

穆穆心一跳：“……誰？”

“就是沈澈！”

***

錢帥君告訴穆穆這件事的原因，按照她的說法是，這種告白的事情如果沒有意思，大可以讓它隨風而去，為什麼還要煞費苦心的把她扒出來，甚至跟她有了現實中的牽扯呢？

“就像我老公，一開始嘴上說著煩我煩我，可等我真的要撤退的時候他就毛了，如果不在意，全身而退更好，何必要相互糾纏呢？”

看著信誓旦旦的錢帥君，穆穆心裡一陣陣的發苦——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點欣喜和激動的感覺都沒有呢？

打從一開始她與沈澈之間的相處，她就一直處於劣勢，或許是初始點就決定了一切，讓沈澈對她的態度，永遠是戲弄多過認真，挑釁多過尊重。

難道他不知道，這一直是她最最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