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瑜謹的意識有些清晰了。他搖了搖頭,靠在她的肩頭,帶著剛起床而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要。能不能麻煩妻主帶我回後院呢?”

師瑜謹將昨晚對她那種質問,不顧一切,敢於指責她的大膽又隱藏了起來。今日醒來,他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在蘇瑞面前小心翼翼帶著些討好的性格了。

她拿這樣的師瑜謹有些無奈,也知道一時間無法去改變他這樣的舉動,只能慢慢來了。反正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慢慢磨掉他們之間的矛盾的。

她點了點頭,用被子裹好師瑜謹,免得他著涼。將他抱起了,望屋外走去。師瑜謹的頭埋在她的肩頭,又沉沉地睡去。

“小姐,米行的管事想讓小姐你過去一趟。”

剛從師瑜謹的屋裡出來,就有個下人急衝衝從門外趕了過來。聽到僕人所說的話後,蘇瑞淡然的臉上瞬間嚴肅了些,連早飯也未用,就急忙隨著米行管事派來的人,一起去米行處理事情。

在蘇瑞走後,師瑜謹屋裡的門被緩緩開啟,師瑜謹正披著長長的外袍,站在迎風口。過長的髮絲被風吹起著,臉色有些蒼白地望著蘇瑞離去的方向,向走來的莫兒招了招手,低聲吩咐他些事。待莫兒點頭離去,他站在門口許久,才又進屋去。

“出了什麼事了,怎麼這麼著急找我來此?”剛踏入米行便管事憂心忡忡地坐在店內。儘管店內生意依舊如平時般好。

管事見她來了,忙起身告訴她詳情。

“小姐,今早夥計和我開門做生意時,衙門老爺派人來說了,說白府那邊主動請纓上交一半的米稅給朝廷,我們米行和白府是親家,蘇府又是寧州首富,理當跟隨著白府一起上繳一半的米稅。小姐,一半的米稅會要了米行的命啊。”

“雖說這生意還不錯,但因為前一年的停業,米行的賬目還沒有周轉過來呢。這可怎麼好?”

聽完管事的解釋,蘇瑞抿著嘴,又問了句。“跟著衙門的人來的還有誰?是不是白府的人?”

“是的。正是那白府公子白水心的奶爹。”

“這樣啊。”她只說了這話,也沒再說什麼了。吩咐管事安心打理米行的事,一切交給她來就行了。

她躺在米行後院的庭子裡,雖然腹內空空如也,但是卻沒餓意。

她突然知道為什麼白水心下嫁給她這個低賤的商人後還會受到白府家主的器重了。只因為白水心的七竅玲瓏心,不,應該是善於為白府出謀劃策。那麼他,白水心嫁給她,應該帶著某種她還沒有想到的目的。

其實,她心底對於這米行的米稅也是半點法子也未想到。從拒絕白府家主的要求後,她就料到有天米行要遭殃或者蘇府要倒黴了。

前世米行也是跟著蘇府的落敗而被納入白府的手中。只是這日子是提前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讓她蘇府米行變為白府名號的,那個幕後之人竟有可能是白水心。

這點,讓她心寒。她不禁在想,這白水心的心到底有多硬。

誰說男子的心比女子軟的,當男子發狠起來,卻是世上無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敵得過的。她前世百般呵護他,他倒好,竟還可以狠下心來對付她!她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猜想,畢竟這個人可是她曾經愛了一輩子的人啊!

想到他對她懷有目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吩咐在前面顧店的夥計去蘇府叫個人來。

“上次叫你跟蹤那個醫者,可是知道醫者如今在何處?”

待那個人來了之後,蘇瑞才開口問僕人。知道醫者的住所之後,她讓下人回府去,她親自去找那個醫者。

她有件事,真的很好奇。也許這個醫者能讓她解開疑惑。

她來到下人口中所說的醫者的住所之後,看到了醫者在自家的門前搭了個藥棚,正坐在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