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如果沒人保護是會引來一些不小的麻煩。

更何況,這裡的靈氣還不像是神皇派所在的仙山,是純正浩然的正氣,反而沾染了陰寒,人長此以往吸入身體裡會誘發各種疾病。

福生無聲無息間開啟了神識,在凡人眼中,對於道人開天眼,開神識其實也都是察覺不出什麼的,除了個別靈感頗高的除外。

而透過那雙凡人看不到的純白眼眸,福生髮現,空中時不時會漂浮著一些微弱且細小的綠色斑點,就像蒲公英的種子,在空中搖晃,密度不高。

順著那些光點移動的痕跡,福生在地上的草叢裡尋找,這一瞧還真讓他看出了點門道。

只見一朵嬌嫩的紅花躲藏在無數多枯枝泥濘裡,它的花朵尚未張開,鮮紅如血的花苞如同一顆露在地面上的種子,安靜的躲藏在旁人無法注意的陰影裡。

福生眼眸漸漸變得有些凝重,周圍的視野隨著他的神識擴散,而開始放大。

十丈,百丈,千丈。

福生靈感忽有觸動,在離他們尚遠的森林內另一個方向上的官道處,一股陰風吹過。

一瞬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充斥腦海。

“不好意思,小道突然想起來一件私事,就先先行一步,前方不遠便是隋城,諸位有緣再會!”

不等其他人詢問,福生架馬往前行去。

眾人的聲音漸漸被他拋之腦後。

此刻,策馬在樹林裡的福生神識一刻不停的鎖定並確認著之前的位置。

兩年,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從他被擊潰的那一晚,在面對師傅的親手一劍,他那一顆炙熱的心,便從此有了燃燒的理由。

森林深處,從陰影裡走出來的三個著黑衣,頭戴兜帽,但依舊有猙獰白光從隱藏的帷幕之下顯露,反而越發使得恐怖。

此三人,為首一位手持鬼頭大刀,肩上扛著一具不完整的屍體,而身後二人則分別拽著手腳等其他物件,看起來與惡鬼無異。

就在三人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叢林外,馬蹄聲由遠及近。

“來人了?”一位戴面具的轉過身子,他面容呆滯,嘴角還流淌著腥臭的液體,看起來並不聰明。

另一位成員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見前面轉頭的那位,身子突然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他歪著腦袋,準備過去檢視時,那傢伙渾身一抽,隨即整個身子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膨脹,接著嘭的一聲炸開。

在驚愕之餘,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那拿著鬼頭大刀的,只是在那傢伙準備起身的一瞬間,一條雷霆從那膨脹的同伴身後躥出,直奔他而來。

躲閃不急,雷霆觸之,大刀在一陣噼裡啪啦亂響裡,脫手,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冒著黑氣,整個身子被雷霆擊潰,化為飛灰。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耳邊甚至才聽到那轟隆隆的雷鳴,伴隨著莫大恐懼,甚至忘了,之前聽到的馬蹄聲,如今也已快至身邊。

“你是誰的部下?”

站在他身後,福生將一張寫有鎮字的黃符貼在這名鬼差的腦門上。他的聲音很寡淡,寡淡到似乎多說一句都無法忍受的地步。

“我…我是…”那名鬼差嚥了口口水,他臉上的表情罕見的浮上了極多驚恐。如果他能看見自己的臉,想必,就會發現,這上面的表情,和他在很多臨死前的人們臉上看見的,一模一樣。

“我是喜夜王手下,責令巡視的陰差。”他的聲音顫顫發抖,渾身因為頭頂的符籙而不得有絲毫動作。一邊,寄希望於這位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一邊又在想回去之後怎麼通知上面,好將面前之人碎屍萬段。

就在他思緒百轉千回之際,蹲在他身後的福生將黃符朝下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