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答案?

陶澤不斷的逃,不斷的找,他從北地一路折返,把戰場上能碰到的神魔都屠戮個遍也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現在,看著面前水幕之外的那個人,他心裡隱隱有了一些異樣的期待。如果說這之前他碰到過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只是棋盤上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的話,那麼眼前之人很顯然已經達到他認知裡所接觸的人中最接近棋手的那個身份。如果是祂的話,也許就能回答這個問題。

許是這個問題過於艱邃,那人沒有立馬回覆,只是,祂望向陶澤,看見對方期待而又急迫的眼神時,想到了一個故人。

“你與那猴子倒是一般無二。”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自然令陶澤不爽,但隨即,他便聽到如下內容。

“天地依衡治理,有五道十二真。其中,萬物生靈享福量配額,又以百計。古賢隕滅,道已失衡,福生配額有損,補有餘而損不足。得不正者彼此相吞,又結惡因惡果,長此以往,乾坤易勢。故三災四惡,五穢六慾,七害八苦,久久不入輪迴。儘管無邊獄,無上法,以期調衡治理,然則失序多,守正少。故,天欲傾覆,重生萬物,此為大劫。”

說到這兒,那人話鋒一轉,似是拿手指著他道,“你,便是應劫而生之卵,紅星當空,諸象引動。萬法永珍皆破不了你身,非以手中兵刃,縱使以天災地劫之大勢,亦不能動你分毫。”

陶澤愣在原地,他望著自己雙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思考。

“當然,這需要時間。當年那隻猴子也如你這般,在山野裡閒逛,後修了真心,明白此間之法皆外法,不如求己得自在。後來的事你也曉得,他被鎮壓了整整有五百年之久,以至於有人說他出來了,不過出來的那個早已不是他。要我說,真假都已不重要。妖星降世,千百年總有那麼一兩次。”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陶澤握著刀的手指向了祂。

“你們不是叫我赤烏妖王嗎。再早一些的名號已經沒人記得了,古老年代裡,有一隻紅鳥是我的祖先。”

祂說完這話,手裡的金線已經遞到面前來。

“你想無拘無束但前提是得有傍身的手段,我手裡這份是妖族僅剩的,全當借你。他日,只要你出手一次,事畢兩不相欠。”

陶澤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饋贈,儘管這聽上去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似乎沒什麼比當下更糟的了。

“我先活下來再說,你即不讓我往南逃,那雷部三十六將,憑我一人如何對付?”

達成目的後,赤烏也心情不錯般,祂揮袖散去雲霧,這山谷復見清明。

“雷部並非鐵板一塊,有訊息稱,南國使團已經到了,想必此刻兩邊都在試探,以你本事,趁亂殺人當是不難。”

聽到那廝還是想把他當槍使喚,陶澤本想再多追要一些籌碼,可雲霧散的太快,他來不及開口,只看見手腕上的玉鐲已經失了顏色。

“我道什麼寶貝,原是一次性的。”

小聲嘟囔了句,陶澤扶著面額,他看著水中另一個自己,揶揄道,“以後談買賣的活都我來,讓你接手,命都給人賣了。”

一瞬間,眼睛從赤紅轉為正常顏色的陶澤深吸了口氣,他恢復的第一時間就是仰頭,把身子往後好好的拉伸個大大的弧度。

似乎是舒緩過來,他有些沒好氣的抱怨道,“什麼毛病,總佝著身子說話,不累嗎?呼,現在清楚了,接下來先把這東西煉化。”

陶澤拿起手裡那一縷厚實的金絲,陽光下,那團東西彷彿天生的寶貝,細細看去表皮內裡都有無窮神妙在流轉。

那句生靈本該享有的配額一詞使他思慮重重,眼前份額已然多到讓人瞠目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