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水蛇劍,纏著那神將連槍帶腰立在空中。

一聲“大膽”剛出口,就被一綠衣女子打斷道,“將軍好俊的身手,奴家險些按你不住。”

另一邊的青衣則冷冷道,“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下死手,天庭就是這般行事?”

被兩人夾槍帶棒戲弄一番的天樞不動怒,他手裡兵刃雖被制著但兩位得了真的精怪如何在此他卻好奇,於是問道,“即識得本君,還不速速求饒!”

那青衣服的聞言嗤笑道,“區區一個小官,也敢自稱真君?你們紫霄宮裡是都沒人了嗎。”

“呔!”

天樞用力一震,只把那二人隔開,接著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然則嘭的一聲悶響,那槍沒想象中落在空中炸出天雷,反而如一拳砸進棉花堆裡,槍桿子晃了晃穩穩被一隻手接住。

“跟個女流舞槍弄棒惹人不忿,不若與我比試比試。”

自己這槍有多重旁人不知也就罷了,可他天樞再清楚不過。這亮銀槍本是天山裡頭接心木,又遇大火融了滿山一十八洞天材地寶鍛筋骨,這才有此一物。不說比那通天緯地的絕世兵,只一下,挨著山來也得砸它個土崩石碎。如此,竟被人單臂擒了下來,他倒是暗自發狠再使勁,卻見那槍紋絲不動好若焊死般。

珊珊來遲一步的神霄玉府都判大將軍急忙攔在自己這同僚身前,賠笑道,“誤會誤會,我這兄弟性子急躁還未曾拜會過大王,萬望恕罪。”

大王,這一詞落出,著實讓身後的天樞好一愣神。

雖說地上妖怪縱橫,什麼阿貓阿狗只要佔山的都敢稱王,但這些個傢伙也就比山野裡的幽魂強點,遇上個日遊夜遊都提心吊膽生怕惹來殺身之禍。真稱的上一聲王的,恐怕除了南國那位,也就北邊的赤烏承的起這個名號。怎麼,這世上還能有此番人物?

斜撇了眼那出來當和事佬的,“認得我?”

擋在同僚身前的神霄臉上不卑不亢,但無論是騰雲時故意矮上那麼一頭,亦或是從始至終都持晚輩禮的他,怎麼也算不上是不尊重。

“天帝下召,禮聘大王時,下官便見著過。”

聞聽此言,那位笑了笑,把手一丟,當即天樞抽槍往後,似乎才反應過來也跟著行了一禮。

也是直到兩邊事情了了,身藏迷霧裡的儀駕才出來。

“誒呀呀,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這久不曾來,沒成想家裡來的不是賊人反是客人,要我說,這地方雖小但也沒有客人自己起火弄灶的,王爺,您看咱是不是得先清清場子?”

那女聲高挑,言詞裡即諂媚又淫邪,十足女魔頭的派勢。

被稱王爺的那位點了點頭,他看也不看那站一旁的兩位神將,隻手一揮,當即天光大亮。雲霧中,有樓車龍蛇倚傍山嶽,天狼巨蠍群妖赫立。

雨師妾款身站在那君王身側手持寶扇,分立兩旁者有碧青雙仙二位妖帥。還有一人也是位生面孔,不過從始至終他一直漫不經心的跟在那王爺身後,似乎對其他事充耳不聞。

也是此時,天樞才想起,南國是有這麼一號人物,祂乃蓋世妖王之義弟,為八聖者之巖魔,號同根同源。只是,這位一直守著南海那塊,今個怎會與祂在北地碰上?

人群中,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娃兒不顧士兵阻撓,徑直對著天空撲通一聲跪下,她對著滿天儀駕,用顫顫巍巍的童音喊道,“青丘狐眾,恭迎殿下!”

蒼天在上,一聲迴響彷彿大地空鳴,而那空懸許久的王土上,如今終於是迎來了一位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