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害過我,只害的我……害的我……”咬牙住口。

蕭飛雨失色道:“難怪他只瞧你眼睛,便認出了你,若非彼此都將對方刻骨銘心的記著,單瞧眼睛怎認得出人來?”

展夢白道:“不錯,我永遠記著他,他自也永遠記著我,今日若不是他,別人怎會認出我來?唉,這也是天意。”

蕭飛雨柔聲道:“你真要這樣說,我……我也認得出你的……”言下之意,自是也已將展夢白刻骨銘心的記著。

展夢白黯然一笑,道:“我本想不出那白布旗被我藏得那般嚴密,別人怎會尋著,此刻我也想通了。”

蕭飛雨道:“可是你曾將白布旗的藏處告訴過楊璇?”

展夢白嘆道:“我與他結交之後,只當他乃是人中俊傑,也曾想將布旗門交託若他,完了秦老前輩的心願,那時我本待自己將他帶去,並見將藏處說的十分清楚,但他的聰明,實是百年難見,竟從我隱約的口風中,便尋出了白布旗,我方才只當他已死,自想不到取旗的人會是他,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此中道理,我若知道他見死,只怕早已想出原因了!

”蕭飛雨知道展夢白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將‘白布旗’之藏處,守口如瓶,連自己都未曾聽他說過。

而今始知他卻早已將此秘密告知楊璇,可知他對楊璇是推心置腹,視如手足,那知楊璇卻這般對他!

想到這裡,蕭飛雨心中固是對楊璇恨入刺骨,也不禁對展夢白更是憐惜,忍不住伸出纖手,輕撫他面頰。

展夢白道:“但我終是還不敢相信藍大先生竟會對我說謊,直到我看出那些對你動手的大漢使的乃是藍天□獨創的‘衝浪拳’。”

蕭飛雨道:“衝浪拳?唉,好古怪的名字,好古怪的武功,我今日若非親身遇著,真難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拳法。”

展夢白道:“若非藍天□曾在無意間向我說過這‘衝浪拳’的來歷,我也不知,唉,他既未殺了楊璇,卻來騙我,事情就變得更是複雜,說不定……說不定連藍大先生都是和蘇淺雪一路的人,那日我在‘情人箭’秘窟中,藍大先生趕來相救,我本甚是感激,但此刻才知其中又有古怪。”

蕭飛雨忍不住插口問道:“什麼古怪?”

展夢白道:“試想那秘窟那般秘密,藍大先生若非輕車熟路,那有那麼容易尋著,他既是輕車熟路,豈非連他也曾參與‘情人箭’的秘密,說不定他就是真正的首腦,何況那日他早不來救我,遲不來救我,卻偏偏在我已九死一生,大功告成時趕來,這豈非太巧了麼?”

這番話只聽得蕭飛雨心頭顫慄,手足發冷,展夢白接道:“這並非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事已至此,不得不如此。”

蕭飛雨嘆道:“藍大先生俠名滿天下,豪氣震江湖,他若真是如此,那……那他平日也未免裝的太像了。”

忽然又道:“我方才見那楊璇施的乃是唐門暗器,還當他是唐迪門下,如今想來必定是唐迪曾將本門暗器私下傳授給蘇淺雪,蘇淺雪再傳給他的!”

群豪默然坐在四周,都只當他兩人正自纏綿情話,又有誰知道他兩人此刻說的乃是武林中一件絕大的隱密。

忽然一聲大喝,道:“你兩人話說完了麼?”

展夢白梢聲道:“今日你我兩人必需有一個人逃出去,你我兩人若是都死在這裡,這秘密又將永遠埋藏。”

蕭飛雨道:“你……你……你要我獨自逃出去?”

展夢白沉聲道:“正是!”

蕭飛雨流淚道:“你……你好狠心,但……但我離開你還能活著麼?這……這莫非你還不知道。……你……你?”

展夢白只覺心頭一陣劇痛,有如刀割,趕緊忍住眼淚,道:“今日你若不逃出去,我死難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