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拿著斬月照了照地道的牆壁,發現這裡很光滑平整,像是人工開鑿而成的,腳底下也很乾淨,沒有任何髒東西。

走這些地道我並不陌生,可以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是曾經都是跟著一大群人出來闖蕩,而且跟著一大群人我都還會後怕。

可是今天,算是我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爬前行,卻已經能夠靜下心來,耳聽八方。

走了很久,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條地道似乎很長,長的根本看不到盡頭,越在裡面越感覺氣息有些悶,我後背微微發涼,卻還是咬著牙朝前奔。

走了很久很久,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給勾到一不留神,差點摔了下去,我蹲下身子拿斬月照了照地面,發現勾著我的居然是一條人的大腿。

我把斬月當燈,一路順著這條大腿朝上照去,卻在這個人的臉上停了下來。

這具屍體,居然是蘇燦的……

就是騙我們進來的那位小警察,我不知道他是好是壞,因為這裡真真假假太多東西難以推敲。

可是此時他的樣子卻是非常的可怕,眼皮被人割開,遠看像是七竅流血,可是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整具屍體都是被拼湊而成的。

嘴巴被拉開了一條很長的裂縫,血液順著裂縫滴答滴答朝下流,我見的有些噁心,猛地起身想要越過他眼不見為淨的繼續走。

可是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拽住,觸感很冰涼,一路從我的腳腕一直涼到了我的心臟。

周圍的空氣很難聞,像是死魚的味道非常的噁心。

我嚥了咽口水,沒有踢開腳下握著我的那雙手,因為我知道,握著這雙手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蘇燦……

他……

詐屍了!

我很詫異,為什麼我隨便挑的一個地道居然能夠碰到他的屍體,他是和老道士他們一起失蹤的,最後楚墨將自己把老道士他們換了回來,可是蘇燦卻沒有回來。

而且老道士他們的記憶裡也沒有提過蘇燦。

腿上傳來的感覺很難受,我的後背發麻手腳發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在我僵直的時候,蘇燦忽然鬆開了我的腿,我有些詫異,他忽然站起了身子,用那已經裂開等待縫合的雙唇開口。

“蓮綴。”

面上帶著邪笑,整個人非常的恐怖。

媽呀,他詐屍居然還認得我?

我被他這句話說的頭皮發麻,後退了幾步拿著斬月一臉的防備。

原先和棺材女子的一戰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又加上渾身上下的傷痕我早已虛脫不已,這下被嚇的已經有些楞了。

我不知道蘇燦這樣究竟想要幹嘛,可是他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甚至讓我有一種,他是故意在這邊等我的。

我的每一步,真的是被人算好了,還是每個洞穴都有意想不到的東西在等我?

深吸一口氣,斬月在我的手裡發亮,剛好襯出他臉上的猙獰。

他朝著我走來,每走一步都帶著血跡,很噁心,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剛死不久……

此刻我已經靠在了後面的牆壁上,牆壁很冰冷,被凍的握著斬月都有些握不住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這種隨時能夠被人秒殺的感覺,真的讓我很難受。

蘇燦見我一臉害怕,忽然狂笑,抬眸看我,滿臉的陰邪。

“蓮綴,我死的好慘啊,你為什麼不救我?”

我知道,他這句話指的是楚墨換走了老道士他們,卻沒有換走他。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泰國新娘那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他杜撰出來騙我的,還是他和我一樣被人算計。

可是我不可能讓這種不確定因素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