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放棄。

她要離開這裡,趁那個魔鬼還未醒來的時候,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求能夠離開皇甫家。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留在皇甫家,勢必永遠都生活得毫無尊嚴,真要沒有尊嚴的活著,那麼她寧願死在這荒郊野外亦不願回頭。

所以即使她走得跌跌撞撞,已經冷得全身發抖,可能無力再走下去,她也不後悔。

終於,最後的一絲力氣用盡,初音猶如一朵凋零的花朵翩然倒地,但她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因為她終於走出屬於皇甫家的土地。

生不是皇甫家的人,死亦非皇甫家的鬼。

仰視著漸漸從雲靄中露出的朝陽,她的心有了一抹釋然,她覺得此刻她是自由的,不必再活在世人的眼光中,也不必再承受皇甫紹天的汙辱。

她知道寒冷正逐漸侵蝕她的神智,可是她並不在乎,寧願就此死去,也不願再回皇甫家。

沒有任何一絲掙扎的,初音閉上了眼,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也等待著最後的解脫。

“四小姐,有個女人躺在那兒。”沈翼遙停在離初音十步之遙,回頭向自家主子報告著路上的異狀。

就在初音意識逐漸混沌之際,耳邊忽地傳來一記沉穩的男音,她錯以為是皇甫紹天尋了來,逃不出生天的恐慌霎時朝她湧來。

她掙扎的想要起身再逃,可早已被寒冷和疲憊折磨得沒有氣力的她,壓根無法動彈,只能靜靜的躺著,連眼眸都乏力睜開,安靜地等待將來的怒氣。

身披紫色披風的皇甫紫情停住了腳步,淡漠的眼神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初音,面無表情的她只想快些離去。

畢竟救人一向不是她會做的事情,這世上該救的人何其多,如果每一個她都要插手管上一管,她豈不累死。

而會在這種天氣僅著單衣躺在這兒,不是存心找死?那她又何必浪費自己的氣力去拯救一個愚笨至極的女人。

天生冷情的皇甫紫情正欲繞過躺在地上的初音時,忽地瞥見初音頸上的紫晶玉墜。

她猛地停住腳步,睜眼仔細的瞧了初音胸前的紫晶玉墜一眼,然後轉身對著身後的沈翼遙交代道:“看看她吧!如果還有救的話,就帶回莊裡。”

初音等待了許久,耳邊卻只傳來一道輕柔嗓音,這教她安了心,終於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女子身上掛的可是皇甫家只傳長媳的玉墜,這代表著地上躺著的女人可能是她未曾見面的嫂子。

可是她為什麼會孤身躺在皇甫家的邊界處,還看起來那麼落魄?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就在皇甫紫情沉思的當頭,沈翼遙上前兩步,彎下身子將手探向初音的鼻前,當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氣息傳來,隨即回過頭去向自己的主子回報,“她還活著。”

對於他的回覆,皇甫紫情微微頷首,表示她知道了,然後交代道:“帶回去吧!”

雖然訝異於她救人的舉動,但他沒有多問什麼,彎身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子,跟上皇甫紫情的腳步。

“砰”的一聲巨響,位於書房外的僕傭驚駭的面面相覷著,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早上大少爺發現少夫人失蹤後,不但調集所有的家了去尋找,還將守門的護衛重責二十大板,只因為他們連少夫人什麼時候出去都不曉得。

而且就連少夫人的侍女嫣翠也因為少夫人的失蹤而被關入柴房。

現在皇甫莊裡是人人自危,大家都不敢再小覷初音在這個家的地位。

原本他們以為被逼著娶少夫人的大少爺壓根就不重視少夫人的存在,畢竟前日的新婚之夜,大少爺連新房都沒進過,擺明要少夫人守一輩子的活寡。

所以他們也跟著看不起少夫人,尤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