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最後又臉紅又高興的蹦蹦達達跑了,歡樂的叫著:“我要作兜醫生的新娘了!”——儘管,這件事必然只會成為一個孩子在童年時的美好幻想,然而在此刻,這些都是美好的。

卡卡西從繁花團簇的櫻花中現身,一貫輕佻佻的舉起懶洋洋的手:“喲~情聖……”半耷拉著睡眼,視線就沒離開過手裡的《親熱天堂》。

兜自然是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所以也沒有假裝什麼驚訝偶遇之類的蠢表情,“你倒是習慣起躲在一旁看人隱私?”

“呀哩~和七歲小女孩的婚姻約定……呃,果然也算是愛情類的隱私?兜醫生,您的愛情真是太純潔美好了……”

番外

在退休了之後,我經常能回憶起往事。我想,我真的是老了。當一個人終日沉湎於回憶的時候,那就真的是老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能想起雲巔當年的戲言,“你這樣平凡相貌的,即使是老了也大概是個平凡的老太太罷了。”那時的他笑的時候眼尾輕輕挑起,惹得一眾女忍者們為他著迷,然後他會為他刻薄的嘲笑附加一句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像卡卡西前輩這樣蒙上臉,我聽說卡卡西前輩在年輕的時候雖然終年蒙著臉,可是在木葉美男子評選大賽中也經常能排個名次,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就是這種效果了……”

現在回憶起雲巔,我總是帶著美好的心情的。我已經忘記了失去他帶來的巨大痛苦,現在想起他能想起的只有曾經的美好。我想雲巔在地下,也是贊成我這種行為的。

渡曾經說過我這種行為是自己欺騙自己,這樣是走不出雲巔的陰影,也無法敞開心懷迎接另一段幸福。我無所謂。也不想要另一段。新的記憶總會掩蓋舊的,然後舊的就逐漸消失在記憶海里。

我不想這樣,即使雲巔去了另一個國度,卻仍然一輩子在我心裡。即使往往回憶的是那一瞬間的背影,可是這已經足夠我反覆品味著一切。

有的時候我憶起小舅和小舅父,小舅父每天舞文弄墨,他嘴上說他在家裡賺錢養家,實際上是行偷懶之實,閒賦在家每天無所事事。反倒是小舅身為風影,每天工作繁忙,回家總是很晚。可每當小舅回來晚,小舅父嘴上不說,吃完飯總讓懲罰小舅洗碗。

那個時候我還覺得小舅父真是世上頂任性、懶惰的人呢,現在想想,他們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他們的愛情像溪水一樣涓涓長流。

有人說愛情是一碗水,渴了了時候喝得猛了就一口喝光了,剩下的之後蒼白和空洞;然而即使在渴了的時候,也知道為以後節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著每一滴,那麼喝每一滴的時候,都是帶著甜味的。

我不知道我和雲巔的是屬於哪種,但我想一定不是第二種。因為雲巔那個傢伙是個急性子,哪能耐著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啊?喝酒從來都是海碗的白痴。

傍晚的時候,我喜歡把椅子搬到院子裡,蓋上毯子寫寫對於那個輝煌的年代的思念。

小舅的房子送給了我,大舅家就在小舅家隔壁,平日裡我都去他家吃飯。大舅母很好,很溫柔,即使大舅已經先她去了多年,她仍然很平和。那中溫柔的堅強,莫逆於水。聽說大舅母在年輕的時候還是特別軟弱容易招人欺負的,真是一點也想不到。只是能從大舅母年輕的照片看見當年是怎樣的風華,也難怪大舅那個粗心漢對她一見鍾情。八卦一點,還聽說當年大舅母其實是喜歡六代火影叔叔的呢。

倒是想多了。

從我繼承這個房子起,也就是從我繼承第六代風影的位置起,小舅和小舅父就在第二天遠足了。此後甚少回來。

到現在,鄉音了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這個世界上,但我衷心的希望,他倆現在正不知在哪個角落裡討論今天的晚飯問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