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光點,都是一個個的火星,從這些火星之上,發出來一條條的細線,在她的腳下,組成一張極為細密的大網。而這些火星,顏色各異,就如同顧顏的火靈一樣。

難道說自己被那枚神秘玉環收去的五道先天火靈。其實並沒有消失,只是附在了這石壁之上。可是為什麼,它們卻不聽自己的統御?

顧顏低頭向下望去,漫漫火池之中。烈焰飛騰,無邊無際,那枚朱雀環卻不見蹤影。似乎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只有那尊朱雀神坊,依然屹立在火池之內,昂首四顧,不可一世。

她沉思了片刻,心中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封子,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寧封子道:“你想做什麼?”

顧顏道:“我要煉化腳下的這座火池!”

寧封子驚道:“喂,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座火池,可是比當年在洗劍池中的那一個還要大得多,就算窮你一生之力,恐怕也不能把這些火焰全都化盡吧。再說這裡肯定通著地心火元,無窮無盡,你想把它們徹底煉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顧顏笑了一聲:“可也未必。”她抬手指向天空,在開始時還能看到的一個小小光點,這時已經完全被黑暗遮蔽。顯然上面已經完全封死。顧顏道:“我們如今被因在千重地下,肯定是上不去了,倒不如從下面找找功夫,或許在這火池之下,別有通路也說不定呢?”

她微笑了起來:“或許,我們能借此機會,回到蒼梧也說不定?”

寧封子呻吟著用手按了按額頭,“好吧,你說說,要我做什麼?”

顧顏這時已經恢復了大半的真氣。她從那張火網上站起身來,說道:“你用朱顏鏡,幫我壓住火勢,我要用九嶷鼎來煉這座火池!”

她冷眼看向矗立於火池之中的那尊朱雀神坊,“這座神坊,應該就是整個火池的關竅所在。那位大城主藉此將我打落地底。難道說,他打算用這件法寶,與我一起陪葬麼?”

而這時,站在朱雀島上的張翼軫,他的心中也正驚疑不定,他與謝侯,實則都是這次躲在暗處的人,藉著連家之變,崔翹的野心,順水推舟,做出了這麼一番事來。而張翼軫一直堅信,他將是最後那個勝利的人。

為了將自己的三個兄弟徹底剷除,他不惜借出了朱雀環,這件當年他因而和謝衡廬反目的異寶,果然這件法寶讓崔翹更加有了底氣,他舉全城之力,對付顧顏,卻被她斬於了劍下。整個局中,也只有這一件事,是脫出了他的掌控之外。

在張翼軫的算中,本來是要當崔翹斬殺了顧顏之後,謝侯與幫手來襲,他們雙方兩敗俱傷,自己再出來收拾殘局,但已被自己打落塵埃的這個女人,卻似乎成了唯一的變數。以至於自己不得不提前現身,將自己傷勢已愈之事,暴露在謝侯的面前。

他看著眼前的謝侯,那極為寬大肥胖的身軀,不禁微微有些恍惚,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謝衡廬,他們兩人,同出一門,又都立志,要在南海之中做一番大事。只是謝衡廬受了家族的束縛,他身上的秘命,讓他不得不與張翼軫走上了兩條道路。最終在這朱雀島上,因而反目。

他冷冷看著腳下的朱雀島,島前那尊巨石,這時已經消失不見。當年他與丁氏兄弟,以及崔翹等四人,於那裡立而盟誓,誓言似猶在耳,但在他的心中,只怕從來也沒有把他們真的當成兄弟看待過。

這朱雀島是他手立的根基,如今已變成一片土堆瓦礫,千年的根基,一朝盡喪,但在張翼軫的心中,這時卻沒有一絲後悔之意,相反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極度的興奮之情。他看著謝侯,低聲道:“謝師兄,當年你我的猜度,似乎很快便要於島上重現了,最終還是我贏了。只可惜你在地下,卻已經看不到了。不如讓你的兒子,去告訴你如何?”

他回頭又向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