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含糊有如鬼哭,低聲喝道:“你又來做什我不是說過了,現不是隨意與我聯絡,有什麼事情,難還做不了主嗎?”

那人這時側過頭來,朱顏鏡上所發出淡淡光芒,照到了他半張臉,而他還渾如未覺,也就是這時,諸鶯與林梓潼看到他面容,才驚訝無比。這個深夜從修士駐地中悄悄潛來男子,就是鶴影潭掌門人胡致元!

他高大身材這時微微弓著,臉上露出看似諂媚笑意,“公子,我只是擔心,再有三天禁制就要開啟,到時候如果郡守府開啟天象法輪,那我們事情可就徹底遮掩不住,公子能不能給我一個保證,讓我鶴影潭出去之後,能夠脫離東陽郡,直接歸入雲陽城治下?”

公子聽得很是不耐,他低聲說道:“這些事情,先前不是早就和你說過,自然不會矇騙於你,現雲澤紛亂,大比之期將近,要做手腳容易得很,你也不用擔心,那麼大一個家族,會騙你小小一個鶴影潭不成?”

胡致元很是謙卑笑道:“小人自然不敢,只是如今鶴影潭已經走到絕路上,再沒有後退餘地,光弟子就死了兩個,已經下了血本,為了門派百年計,實不敢不謹小慎微。公子約好時間,卻遲遲不肯發動,我收不到訊息,焉能不急啊。

公子耐著性子說道:“你且放心,用不了一兩日,就會終發動,計劃不會改變,只是時間會小做調整,畢竟瀾滄谷裡,有我們尚不能預料異變,也是為了求穩妥之計。另外……”他沉吟著說道,“你要小心那個碧霞宗女人,今天不是她當值吧,千萬不要被她看出痕跡。”

胡致元笑了笑,“公子放心,我聽了貴屬吩咐,特意避開她當值時間,而且一開始時候,我還曾經故意激怒她,大作暴跌輕狂之狀,相信她不會對我生出疑心……”

他話音尚未落,公子已經揮手止住他話,低聲說道:“你故意激怒她,與她為難?”沒等胡致元回答,他便重重擊了一下額頭,說道:“糟了!這次恐怕要被她看出端倪,好今夜還不是她當值,否則你隱神玉璧,未免就能騙過她眼睛,你些回去,除了等我屬下與你聯絡,否則千萬不要再出來,切記!”

胡致元愕然道:“公子不至於如此吧,那個女人雖然修為上有厲害之處,也不過勉強與三大門派人比肩罷了,何以對她畏如蛇蠍?”

公子咬著牙說道:“你不知道她厲害,你真以為碧霞宗就是人畜無害佔了碧霞山,與丹陽派平和交接了地盤?我敢斷定,如果不是她背後決斷話,小小碧霞宗,不可能會有這樣大魄力與手段!”他說到一半,忽然厲聲喝道:“不對,既然她早就注意到你,第一次就應該把你盯上了,居然還會放到今日?”

他手中忽然也取出了一面銅鏡,上面斑駁而殘破花紋,幾乎要讓人忍不住把它丟棄掉,對著空中一照,一團雪白色光芒就發出去,與顧顏手中朱顏鏡所灑下來光芒相碰,頓時發出了“絲絲”響聲,一股青煙飛冒起,瞬間便割破了厚厚雲層,顧顏所站錦雲碟,毫無遮掩露了所有人面前。

諸鶯與林梓潼緊緊繃著臉,手執法器,一左一右站顧顏身側,都很是緊張,顧顏倒是輕鬆得很,她將錦雲碟微微降下來,微笑道:“展兄,子午谷一別,已有經年,尚無恙否?”

男子哼了一聲,索性將蒙著臉黑幔取下,果然正是與顧顏子午谷分別之後,便一直渺無音訊展城。“我早知道一旦遇到你,恐怕就不會有好事情,怎麼,今天還是一定要和我為難嗎?”

顧顏想到自己與他打交道次數不少,但都是勾心鬥角時候多,不禁笑道:“說起來我與展兄倒是有緣分,每次不管走到哪一次都會遇見